夢,一如既往的來臨...
絕大多數的生命,開始沉寂起來,時光在夜的搖籃裏,悄然穿梭,月光如水,風聲嗚咽。
“嗬......”月卿斜坐在房簷,身子在月色裏,越發朦朧起來...
碧色竹笛斜挎在腰間,長發隨風飄散,他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幾乎要化作了這斜飛的簷角上,一座無名雕飾。
良久,月華漸攏,似乎在某個刹那開始聚集在他的身上,一切都那麼自然,似乎,這月光,本就是為了聚集於此,才降臨到這世間....
他略顯單薄的嘴角,就這樣在發絲的陰影下,微微的翹起,修長的指尖,一點點碰觸到碧色笛子的末梢,就這樣,極其自然的,抽了出來,橫在嘴角。
風,一點點急了起來...月白的長衫上素色的紐扣並未束縛的衣角,輕輕的揚起----隨著風,或者說,隨著灑然的笛聲,自由、而清淺的波蕩起來。
蟲鳴蛙叫,在這笛音裏麵一點點化作無聲,月光再度散開,均勻而淺淡的灑在每一寸所能及的土地上。
月卿背後的影子,一點點聚攏起來,黑色的似晚禮服的長衣、長而披散的頭發,慢慢地在房簷上顯現...“果然”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出,宛如夢囈:“果然還是這般動人...”
黑色的身影,就這樣枕著雙臂,躺在月卿身後的房頂上麵,帶著朦朧的笑意....
月卿未言...
“一曲終結之後,你也該離開了吧...”似問、似答,那人卻在自語。白衫漸漸停息了波蕩,笛音也柔和得直讓人欲一睡不醒。尾音顫動,笛子,卻已經收了起來:“恩。”月卿垂首未動,聲音卻順著風,飄至身後...
“一個人?”黑影揚聲...卻隻有月卿能聽到這個聲音。
“恩。”如同鼻音,如同低哼,語調卻無比堅定。“你還真是...自由啊!”黑影長歎....隨後聲音卻鏗鏘起來:“你自己能抗得了多少事情?”
“誰知道呢?"月卿也枕著雙臂,躺了下來:“可是...還是要抗著吧。”
“嗬...你該知道,我會一直在你身後,否則會死。”
“你就是我...你還不懂麼。”月卿呢喃,聲音裏帶著淺笑,又帶著悲哀。
“是啊...那我們每天如此,是不是都是在自言自語呢...”黑影倒是滿含了笑意:“從那天之後。”
“也是呢,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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