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使者是皇帝的一個內侍叫安多,三十多歲,麵皮白淨,據伍爾夫說他是戈爾登的人,深受皇帝的寵信。隨從還有皇帝的一個侍衛小隊,隊長萊昂納多是個貴族子弟,準將軍銜,是原來印月城有名的花花公子。
我沒有親自到飛星堡外麵迎接,讓這兩位傲慢慣了的使者進到大將軍府時,變得怒氣衝衝的。
見到安多進來,我假裝掙紮著要起身迎接,卻又頹然的倒下躺在床上,伍爾夫麵色沉重的道:“將軍受到刺客襲擊後,傷勢複發,現在連行動也很困難。”
安多怒氣稍息,心中暗暗高興,想皇帝本來對這個夜月.弓藏忌憚不已,現在看來弓藏也不過剩下半條命罷了。安多裝著關心的樣子道:“弓藏將軍既然傷勢這麼重,就不要起身了,免的動了傷處,皇帝是能體諒他的忠心的。”
聽完安多宣讀聖旨,伍爾夫道:“大人,將軍這個樣子怎麼去摩蘇爾呢?”
安多打著官腔道:“聖皇帝陛下明令弓藏將軍即日起程,聖旨怎麼能不遵,這可是死罪,誰也承擔不起。”
伍爾拂道:“近日來,飛星堡又出現了好幾起刺殺事件,明顯是法迪加在搞破壞,如果將軍這時起程,恐怕路上會遇到敵人的截擊。不如安多大人回去稟告聖皇帝陛下,等將軍傷勢稍好即刻起程趕赴摩蘇爾。大人旨意宣過,任務也就完成了,這幾天路上不安寧,就在飛星堡歇上兩天,這裏雖然比不上摩蘇爾,可也有不少特色的人和物。”
伍爾夫特地把人和物說的很重,以安多這樣的官場老油子是不會聽不出來的,而且拂爾夫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宣讀完聖旨就沒有你的事了,違抗不違抗聖旨,去不去摩蘇爾是我們將軍的事,和你們沒有關係,並且隱隱有威脅的意味。
安多聽後麵色微變,心中思忖這些人是私自起兵打下自己的地盤,受陛下安撫後仍然野性未消,自己何必當這個臭頭得罪他們呢?能多拿點好處就多拿點,反正他們違不違背聖旨和自己沒有關係,我又不能把他綁了去。
想到此處,他向似要發作的萊昂納多使了個眼色道:“伍爾夫參軍既然這樣說,我們也正好省心了,早就聽說西部地區和帝都風土人物都大為不同,隻是使命在身,不敢多耽擱,我們和萊昂納多將軍在飛星堡歇息一晚上,明天就回摩蘇爾向聖皇帝陛下複命。”
伍爾拂看他很識趣,便道:“安多大人,館驛早已準備好了,大人先去歇息片刻,我們一起品嚐土丹的珍藏六十年的藍樅酒和星河的四鰓銀魚,晚上我們再去品嚐另一種特殊的食物,保管大人樂而忘歸。”
看伍爾夫說到食物時那意味深長的樣子,深通此好的安多和萊昂納多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心領神會的回驛館了。
在回賓館洗刷的一會工夫,萊昂納多怒道:“大人,那個小小的參軍忒也無禮,分明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我們帶著調令來,能隨便拖延嗎?不知道違抗聖旨要滅族的嗎。”
安多望了他一眼道:“萊昂納多將軍,這裏可是比不得帝都,禁衛軍可以隨便拿人,這兒的人沒有個是吃皇糧拿俸祿的,在摩蘇爾是陛下大,在這兒是那個夜月.弓藏最大,使氣不得,能有吃有玩有的拿就行了,反正我們完成了使命,弓藏不去,我們能把他綁了去。”
萊昂納多聽這個老油子說完,吃了一驚,怒氣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暗想怪不得來時父親叫自己一切聽安多安排,果然老奸巨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