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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客廳內的賓客,周泉北親自服侍著劉明高,來到2樓的臥室裏躺下,直到他睡著了,周泉北這才走出來。
不過,周泉北卻並沒有選擇在3號別墅留宿,交代了保姆張嫂幾句,周泉北走出了別墅的大門,點燃了一顆煙。
慢慢悠悠的順著萍湖邊的石子小道,走向大院兒大門處,周泉北卻一直在想著心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各人立場的不同,這就決定著,在某些時刻,注定要做出有區別的選擇。
隻是,對於劉明高,白燕的事情,周泉北卻一直下不定決心。
真心換真情。
這件事,如果處理好了,必將使劉周兩家,關係更進一步,但若處理不好……
古之先賢言,‘福者,禍相倚。禍者,福所伏。’
狠狠的將煙蒂踩滅,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周泉北也懶得再繼續往下想。
水到才可渠成!
現在這形勢,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走出大門口,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11點多,周泉北微微皺了皺眉。
昨夜,誤了佳人之約,著實是有些不美,如果現在將她叫出來,倒同樣可以成全好事……
不過,想了一下,周泉北還是摒除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此時,劉一凡屍骨未寒,古人每逢白事,尚知‘齋~戒’數日,更何況是在眼下這個當口上呢?
隨便在路邊的西北拉麵館裏,吃了一大碗牛肉麵,周泉北在大院對麵處的小旅館,開了個房間,倒頭就睡。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得養足精力,將劉一凡的喪事處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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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周泉北被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
拿過來一看,是水哥的電話,言之,學校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讓周泉北盡管放心。
周泉北與他寒暄幾句,就掛斷了電話,抬頭望窗外看一眼,太陽已經半落西山。
今夜,周泉北作為劉明高的幹孫、劉一凡的子侄,再加上呂家和周家,他的責任重大,自然不敢誤事。
快速洗了一把臉,整了整衣衫,周泉北便直接小跑著、趕到了3號別墅裏。
這時,客廳裏依然有很多賓客,不過,卻是以老年人居多,很顯然,明天就是劉一凡的出殯之日,很多老人,在這個時候,也必須出來對‘劉府’表達一下交情了。
周泉北直接找到了保姆張嫂,小聲問道:“張阿姨,幹爺醒了嗎?”
張嫂忙搖了搖頭,“還沒。小北,你上去看下吧!劉老該吃藥了!醫院那邊也打來電話,錢書記身體也好些了,但她非說要跟你們一起,去殯儀館看看兒子。”
錢書記就是劉明高的結發夫人錢翠芬,她是省城某單位的副書記,很少在萍州露麵,具體職務,周泉北也不太清楚。
萍州很多人都知道劉明高的夫人在省城上班,但誰卻也不知道她的具體職務,也很少有人關心這方麵。
畢竟,以劉明高的身份、能力,再加上‘光環’,想來,他夫人應該也隻是個閑職吧。
昨天,由於傷心過度,她老人家直接住進了醫院。
聽聞張嫂的話,周泉北眉頭微皺,“多謝張阿姨了!”便迅速上了樓。
走進劉明高的臥室,老人家睡的正熟,隻是,周泉北卻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蒼老的眼角邊,還殘留著些許淚痕。
周泉北微微歎了一口氣。
當年,陳勝吳廣,曾在大澤鄉喊出了一句傳流千古的名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隻是,哪怕你貴為王侯,但對於逝去的生命,卻已然是無能無力,根本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