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表演搞糊塗了,真是個奇怪的法師。不過,想想也對,所有法師都是神經兮兮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跟何莉大嬸一起出去找個牧師,那個人從見麵到現在都沒有一句真話,我可不想看到大嬸被騙時傷心的樣子。
要找個牧師並不困難,知識學園從不幹涉學員的信仰自由,也就是既不支持也不鼓勵的態度。在我認識的人當中就有幾個是信仰光明之神亞瑟的信徒,不過要找神父還得去最近的小鎮‘河景’,那裏有光明之神的神廟。
何莉大嬸幾乎要跑著去神廟,我追上去叫了輛魔法四輪車(沒有馬,由風係魔法驅動的代步工具),考慮到她的心情,我多次要求驅車的魔法師加快速度。即使這樣,當帶著神父鮑勃來到噴泉下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
鮑勃神父是神廟最具權威的牧師,不過年紀有些大了,平時負責主持神廟的日常禱告以及禮拜,折騰一趟也不容易。
雨並沒有感到奇怪,反而率先打起了招呼。
我發現他身後背著一把華麗的劍。
“鮑勃先生你好,又見麵了。”
“汙雨·利昂!你怎麼在這裏?”
他走過去,拍著神父的肩膀,說了一些話,然後神父微笑著點頭。
這畫麵很是奇怪,兩人看起來就像是朋友一樣,可是雨的言行舉止一點都不像一個忠實的光明教派信徒。
“。。。所以說,我需要你進行一次祈禱,就在這。”
“為你?”
“不是我,是他們。”
說罷,神父站在落日的餘暉中,捧著聖典,鳳凰雕像發出炫目的魔法光線,這一刻看起來確實很神聖。
鮑勃神父:
“主啊!讓我成為你的和平使者吧。
哪裏有仇恨,就讓我把愛帶到哪裏;
哪裏有傷害,就讓我把原諒帶到哪裏;
哪裏有疑惑,就讓我把信念帶到哪裏;
哪裏有黑暗,就讓我把光明帶到哪裏;
哪裏有絕望,就讓我把希望帶到哪裏;
哪裏有悲傷,就讓我把歡樂帶到哪裏;
要知道,我不是為了得到安慰而去安慰別人;
不是為了得到理解而去理解別人;
不是為了被愛而去愛;
因為我付出的是我得到的東西。
因為我們知道犧牲即永生。”
之後,雨就隻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再見,願至高的主賜福於你。”說著,神父爬進車廂。
大嬸倒是很放心,說不要打擾法師大人冥想。說實話,我真是厭煩了他裝神弄鬼的這一套。
當我送走神父,處理完一些繁瑣小事後回來時,天已經黑了,他依舊坐在那兒。
“你準備坐到什麼時候?”我的忍耐幾乎到了極限。
“停下!你能看到我?”
我站在離他十幾步的距離,
“當然。”
“等到你看不到我的時候。”
“喂!你到底在幹什麼?”
“等啊,難道你看不出來?”
“等?這就是你的承諾?還是說,你請神父過來隻是為了讓大嬸安心?”
我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反正他倒是挺悠然自得的。
“你有更好的計劃嗎?”
這句話倒是把我給問住了,我從沒想過要怎麼救出喬,甚至連這個人在哪都不知道,但是如果不回答的話又會被他小瞧。
“當然有了!馬上去找其他人一起幫忙。”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我們是去解救人質。再說,你找不到他們的。”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還有,”我走上前幾步,質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喬成為了人質的?”
“那我一個多小時是白跑的啊?沒有確切的消息我是不會回來的。”
“但你那時沒有這麼說。”
“說出來大嬸會接受不了的。”
“那你說話還那麼難聽,說什麼‘死了還可能好點’。”
“我得旁敲側擊,讓她自己領悟事情的真相,就這樣她都幾乎崩潰了。”雨歎息著,“去還是不是,現實還是夢境,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又是意義不明的話語。
“你就是沒心沒肺,那是她兒子!如果你失蹤了,你媽會不會像她一樣著急?”
“不知道。在我3歲那年,我母親死了。”
“。。。對不起。”
“愛麗斯不用道歉的,死亡隻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