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巧月開口要說話，卻被我抬手止住。
“時候不早了，你們都下去歇著吧。”我覺得很累，真的很累，什麼也不想去想了……
“福晉。”高安躬身給我行禮，屋內昏黃的燈光投射到他的身上——他的臉上有傷。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明白了巧月的欲言又止，明白了身為十四的貼身隨侍，高安現下沒有在新房伺候著，而是守在我寢房的門口……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推開門，看見了十四。
他不在新房陪新娘，到我房裏來做什麼？
我不看他，直接繞過他步入內室。
“你去哪兒了？”
十四跟著走進內室，問道。
我在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擦去臉上的脂粉，不說話。
“珣玉，我問你話，回答我，你去哪兒了？”十四站在我身後，從鏡子裏看著我，我不理不睬的沉默又惹惱了他。“珣玉，說話！”他扳過我的肩膀，命令道。
他的臉帶著憤怒，雙手的力道更是大得抓痛了我，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害怕，隻是平靜地望著他，承受著他突來的怒氣。
我去哪兒了很重要嗎？他已經有新福晉了，為什麼還要在乎我的死活？
“夜深了，十四爺該回房了。”我說。
“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十四吼道。
是啊，我與十四之間怎麼會變成今天這種地步……曾經的幸福甜蜜，枕畔細語仿佛就是一場夢，一場經不起考驗的夢。
我自嘲一笑，掰開十四握住我雙肩的手。“夜深了，新福晉在等著，十四爺不要在我這兒耽擱了。”
“珣玉，你不要這樣，我愛你，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愛……”
十四話語一頓，目光驀地停在我的頸間，我驚然想起四阿哥在那兒留下的印跡，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卻見十四看著我的眼神瞬時凶蠻了起來。
“說，你到底去哪兒了？你去見誰了！”他抓住我遮蓋在脖子上的手，那凶狠的力道幾乎要把我的骨頭都快捏碎了。
“你放開我。”我吃痛地皺眉。
“怎麼，連讓我碰一下都不願意了？”十四冷笑。“你想為誰守節？別忘了，你是我的福晉！”
“你走開。”我掙紮著想起身，誰想十四蠻力大得驚人，他手一使勁，身子順勢把我壓倒在床鋪上，開始動手撕扯我的衣服。
我猛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更加奮力抵抗著。“放開我！”我喊叫。十四雖然是我的丈夫，但他不能不顧我的意願這麼對我，這是侵犯，是強暴！
“你是我的福晉，是我的，聽到沒有，你是我的！”
十四用腰帶綁住我的雙手，高舉到頭頂。他望著我，眼眸裏有挫敗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一股狠絕替代。
“放開我，放開我！”
我大喊著，然而，在男人的蠻力麵前，我不過是一隻毫無抵抗能力的軟弱羔羊。
“巧月，瑞珠，救我，救救我！”
衣物剝離我的身體，在十四手中化成殘破的碎片，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我。
屋外人聲響動，似是有人要闖進來。
“都給我滾！”十四咆哮。“誰要是敢進來，就立刻滾出我的皇子府！”
“十四爺，福晉已經夠苦的了，您就放過她吧……”巧月的哭喊從門外傳了進來。
“滾！都給我滾！”
男人鐵了心，執意要與我燃燒一回，但他不明白，他的一意孤行隻會把我逼上絕路。
“你是我的，我的！”
十四低下頭，要吻我的唇，我側過頭，躲開了。
他臉色一滯，難看至極。
他的雙掌按住我的肩頭，腰腹一挺，悍然進入。
沒有愛撫的進入，撕裂般的疼。
我的眼眶是熱的，裏麵卻沒有淚。
他毀了我的愛情，連最後一點尊嚴也不肯留給我。
十四的欲望如同他的怒火，來的猛烈而粗暴，瘋狂的宣泄之後，他頹然地倒在我的身上。
粗沉的呼吸漸漸平緩，他支起上身，伸手解開我雙手的束縛。
“我們不要再鬥氣了好不好？你是我的，我愛你呀……”他在我耳鬢輕輕廝磨著。
我怔怔地看著他，心，冰冷冰冷的。“十四爺泄完身，可以起來了麼？”
他說他愛我，我的丈夫竟然說他愛我……他愛我，卻這麼對我，我隻覺得自己淒慘得可笑。
覆在身上的體溫輕輕退開，突來的涼意讓我的身子忍不住輕顫，然而，比這更冷的，是我的心。
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緊緊地擁抱住自己。門扉“吱呀”一聲開啟，又輕輕閉合，屋子裏隻留下無聲的寂靜。
淚，終於悄悄地從眼角滑落，沾濕了臉龐。
當我失去了愛情，我還擁有女人的尊嚴，那麼，當這僅有的尊嚴都被人殘忍摧毀的時候，我，還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