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剛露,隨著玄陽帝的轎攆,眾人又浩浩蕩蕩的返京,好在落日城的行宮,離京甚近,所以僅用一日便到了京城。
因玄陽帝指明要夜王爺進宮,所以夜王妃便帶著夜夕顏先行回府。
“夕兒,怕是你父王這次進宮,定是因為你的婚事。”夜王妃到了府內才憂心的開口。
“嗯。”夜夕顏低垂著頭,思緒卻已跑到了西廂,不知道,綠俏辦妥了沒有。
夜王妃隻當是夜夕顏在害羞,麵上的憂思也逐漸加重,後來田氏又過來,說了這兩日府裏的情況,有旁人在,夜王妃也隻得讓夜夕顏先回去。
“對了,弟妹,我聽李媽說,這段時日,辰兒都嚷著要吃你做的糕點。”夜王妃與田氏說完,又想起最近李媽說的話。
田氏心裏一驚,袖中的手也都微微顫著,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自然,“辰兒,喜歡,所以我每日沒事就做一些。”
“小孩子不懂事,弟妹就別做了,若是累到了,多不好。”夜王妃伸手便要拉起田氏的手。
“不累,我平日在府裏也無事可忙,做些糕點,全當是打發時間了。”田氏怕夜王妃察覺出她手心的冷汗,將手抽回,假意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嗬嗬,那就麻煩弟妹了,若是弟妹不嫌棄,也可以教會府裏的廚子,這樣弟妹以後就是回了封地,也不怕辰兒再鬧著要吃。”
夜王妃這一說,不過是想若是府裏的廚子會了,田氏也不用每日都親自做,可這話到了田氏耳裏卻曲解成了,變相趕人。
“好。”就怕府裏的廚子即便會了,也沒人吃了。
夜夕顏緩緩的走過荷花池,因玲兒的死,這裏即便是白日,也很少有人經過,更何況是黑夜裏,突然,一道聲音從草叢中傳來。
“郡主,我已經將白勺煎的藥換下來了,白若溪剛剛服下。”
“嗯,蝶青呢?”還真想看看,白若溪服藥後的樣子。雖然知道蝶青定然已經被支走,可是,總要問過才放心。
“蝶青昨日就已經被白若溪支出去了,這段時間看下來,蝶青應該是北冥淵的人。”綠俏回憶著,蝶青平日對白若溪雖處處保護,但卻沒有那種該有尊卑。
“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別讓人瞧出異樣。”
聽見草叢中沒了聲音,夜夕顏雙眸陰森,既然蝶青不在,那…就過去瞧瞧。
西廂內…
月光從窗縫中透進房間,層層的床幔,不斷搖晃,床板也不停的發出“咯吱聲”一聲聲隱忍的痛呼聲,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滲人。
白芍臉色慘白的守在床前,嬌小的身子,也不停的打抖,小姐是怎麼懷孕的她不知道,但是,她隻知道這個孩子定不是二皇子的。
不然,小姐也不會這麼狠心的不要,更不可能在昨日就將蝶青支出去,想到小姐今日,在給她藥時的狠辣眼神,就不寒而栗。
“啊…!”一隻染上血色的手,伸出帳外,手在空氣中虛招幾下,緊緊攥住床幔,那哀嚎也像是從牙縫中硬生生的擠出來。
“小姐,你怎麼樣了,我去喊大夫。”白芍上前想要掀開床幔,可聽著裏麵傳來的陣陣慘聲,又是不敢。心裏矛盾起來,若是小姐此時有什麼事,隻怕她也活不成了。
“你是嫌我,現在還不夠狼狽,還不夠丟人嗎?”鬆開抓住床幔的手,順著白芍的聲音,白若溪的手抓住了床前人的前襟,另一隻手直接將床幔掀開,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臉。
白芍被這樣的白若溪驚的跌坐在床邊,囁嚅的顫聲:“小姐,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