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子,紫鳶抬頭說道。
“是悟明長老讓我過來的,再說了,主子之前不是也有說過,讓我找個合適的地方待著,我看這柳青閣就不錯,一會我去找白雀,讓他給我按照這張人皮,做一張臉。”
“嗯,那你去吧,順便……如果可以,讓白雀叫那個女人過來。”冥隱的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門上。
“誰?”紫鳶,問著,其實心裏隱隱已經有了答案。
“靖王妃……”
三個字隨風而逝,看著已經消失的紫鳶,冥隱想,或許讓她過來,不僅可以讓主子,離開這種肮髒之地,還可以將紫鳶多年的執念,消除,畢竟,這裏麵那位,可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不是說,這裏能忘卻煩惱嗎?”
女子聽著外麵人的言語,輕輕的挑開簾子,本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什麼模樣,竟能以男子之身,得到媽媽如此高看,結果一眼望過去,卻是再也回不了神。
那是一張根本讓人,想不到詞語描繪的臉,像是上神鬼斧神工雕刻的完美麵龐,那雙黑不見底的眼眸,淡淡掃過來,卻已讓人,丟了心魄。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臉?女子的手撫了撫她的臉頰,一直以來她被譽為,京城繼夕顏郡主以後,最美的女子,直到現在她才發現,比起眼前這位,她根本就是蒲柳之姿。
“外麵的人,不是說了,這裏可以忘卻煩惱嗎?難道你不行?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找別人……”北冥羿站起身,神色的眸子裏閃過幾分不耐。
“公子且慢,若是攬月這裏,還不能讓公子忘卻煩惱,隻怕這所有的花船中的女子,都做不到。”柔媚的聲音,極力的再討好,也是說著事實。
雖然,她的容貌不及,麵前美的邪魅的男子,可是比起這些花船女子,她可是有滿滿的自信,再說,媽媽已經說了,若是她留不住,隻怕後麵的日子,定然是不好過。
聽言北冥羿走到一旁的軟榻上,半躺的閉著眼眸,似乎在等著忘卻煩惱的辦法。
這樣的美色當前,就連女子都有些忍不住,看著他躺下,心中一陣竊喜,以為麵前這位公子,是想要她服侍,便是直接靠近,就在快要搭上那人肩膀時。
“若是你再近一步,我敢保證,你那隻惡心的手就沒了。”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
攬月陡然一驚,不由的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發現對方,紅潤的唇角滿是殘忍。
“要是你再多看我幾眼,或許這雙惡心的眼也就沒了。”北冥羿又是拋出去一句,足以讓屋中人,魂飛破膽的話。
“是……公子,那我去撫琴。”攬月輕顫的說道,帶著幾分哭音的嗓音,讓軟榻上的人,眉頭微蹙。
見他這樣,攬月便是拖著軟軟的身子,強撐著走到一邊的琴旁,隻覺眼前的人雖美,卻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
白皙的指尖搭在琴上,因心中的懼意,原本應該悠揚的曲調,卻變得支離破碎,就連攬月自己都聽不下去了,隻能把顫著抖意的手放在膝蓋上,頭埋得極低。
等了半響,卻還是沒聽見,那人再有驚人之語,此時的攬月哪裏知道,軟榻上的人,隻是突然,想起,那女人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聽說琴棋書畫,皆是精通!
可是,北冥羿卻沒有聽過她撫琴,妖嬈的麵上,透出一片徹骨的蒼涼,隻覺得,明明這幾日,他才知道自己待她不同,卻已經愛入骨髓,隻是她不愛他。
閉著雙眸,抬手捂住疼的發緊的胸口,隻覺裏麵好像有一把鐵錘在用力的敲打,從心口開始,全身都有疼痛席卷而來,唇邊又是問出那句,她沒給答案的話。
“你都沒有說……你愛不愛我?”
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裏,顯得尤為清晰,就連那難過的語調,也讓人聽的一清二楚,攬月有些發愣,明明剛才就充滿威脅的男子,此時卻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
而且這話語中,也是流露出委屈,攬月不禁的又偷偷望了幾眼,軟榻上的男子,目光落在他身著不凡的錦衣上,暗罵一聲。
她竟是沒注意到,這位公子不僅樣貌驚人,就連這一身的衣著,也定是貴人才有的,若是她可以攀上,這輩子也可以脫離花樓,這個苦海,看著現在全然無害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