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蘭……她不管,北冥昕為什麼會給她出謀劃策,但是,隻要能讓那個…她覺得心有不悅的女人消失,高芸蘭就覺得值得,現下看來果然不錯。
“嫂嫂不必感謝,昕兒也是覺得那靖王妃,太過張揚了一些,也是一個十足的禍水,解決了,就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北冥昕低聲的回複,隻是微垂的眼臉裏,都是滿滿的得逞,她就不信,這次那個女人還能回來。
北冥昕精致的眉眼上,沾染著陰毒,而一旁的高芸蘭卻沒注意到這個,不過,腦裏卻和北冥昕有一樣的想法,那就是…希望夜夕顏從此消失。
夜夕顏自然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候,竟然有兩個本不相熟的女人,會因為她,而一起謀劃。
既然,已經找到馬瘋的原因,夜夕顏便直接站起了身,準備趕緊離去。
隻是腳還未邁開,目光又落在那匹倒地的馬上,夜夕顏想,若是這馬被人發現了,隻怕上麵被北冥羿所踢的部位,會引人懷疑,想到方才過來時,看見的懸崖。
便是伸出手,將其托起,直接快步的朝著懸崖走去,就在夜夕顏到達地點,準備要丟下去時,卻發現了不對,鳳眸微微眯起,一絲精光掠過。
“那隻箭失呢?”將馬的屍體放下,夜夕顏前後看遍,卻隻看見了被箭失貫穿的傷口。
難道是方才掛在哪裏了?還是北冥羿當時滾下來的時候,拔下來了?夜夕顏腦裏也有些混亂,不過,時間緊迫,顧不得多想,便是將那屍體直接踢下懸崖,隨後,轉身離去。
這時的夜夕顏,絲毫沒有發現,在她身後就站著一個黑影,手心赫然攥著那支……她方才怎麼也找不到的箭失。
裝好水,夜夕顏……趕緊回到了山坡下的石縫處,小佐看見主子回來了,直接退到了一米之外,背對著石縫,一雙眼,也是時刻警惕。
將北冥羿的衣衫挑開看著已經止住的血,夜夕顏的心稍稍放定,還好馬身上掛著水袋,不然她還要頭疼,怎麼才能裝水過來。
雙眸微蹙,夜夕顏從懷裏掏出錦帕,濕了水,開始給地上的人簡單的擦拭,看著上麵的傷痕,心口有些發緊,微歎一口氣。
“明明依舊是個傻子…!”
夜夕顏的素手微頓,看著外麵一覽無餘的空曠,心裏想著,今夜那人又沒來,不過,沒來也好…最起碼她這個時候,對地上的人會少些愧疚。
此時的夜夕顏,才突然意識到,不管,她的初衷是什麼…地上這個人,始終是她名義上的夫君,而且今日他在最危難的時刻,嘴裏喊著的也是夫人二字。
心從發緊,到一點點的下沉,或許她今生注定虧欠這人,又或許她應該要盼著那人,對她是別有所圖,這樣她的心,才會好受一些,事情也可以簡單一些。
一陣涼風吹過,看著手下衣襟大開的北冥羿,夜夕顏伸出手替他攏了攏,又替他將麵上的麵具除去,想要他舒服一些,視線又一次迎著月光,落在那張怖人的臉上。
看著他額頭上沾粘的頭發,夜夕顏伸出手想要替其理理,麵上卻是一凝,視線也是緊緊的落在他額頭上,一個細小的細節,眸裏閃過濃重異樣,這是?
“嘶…”的一聲,微顫的素手,將那張輕薄的麵具撕開,夜夕顏將那人皮麵具高舉,心中有著驚駭與失望。
原來…他瞞她的,不僅僅隻有心智,偏過頭…夜夕顏帶著冷意的眼眸,借著月光,看向地上的北冥羿,雙眸巨睜,心才開始真正的泛涼!他竟然是他!
泛著慘白的唇角,露出滿心的冷笑,想到這一世的種種,夜夕顏突然就明白了,為何這兩人從來沒有同一個時間出現過,為何每一次他們互換身份時,她都沒有發現過端倪。
嗬嗬…還真是可笑,她竟然被一個人瞞到如此,卻還不知,白意之…北冥羿!原是同一個人,嗬嗬…不斷的冷嘲中透著嗤笑,從夜夕顏的嘴裏流出。
就連在外守著的小佐都察出了不對,慌忙的回過頭,順著主子的視線,目光落在地上的靖王臉上,仍有稚氣的臉上滿是驚詫,原來靖王爺竟然沒有毀容!從小佐這個方向,隻能看見地上那人光潔的下巴。
還未等發聲,小佐感覺到有人靠近,不過,在察覺出來人的氣息後,卻並沒有做出什麼舉動。
青蛇看著守在石縫前的小佐,還有現場氣氛的凝重,不發一語的上前,石縫中的景象,讓他的黑眸略過訝色,看來王妃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