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坐著的上官鈺卿,慢慢的從思緒中走出,看著已經從半躺轉為直接躺下的女子,冷笑一聲,這女人還真是信任他,竟一點也不擔心,就這樣睡下去了。
過了一會,上官鈺卿,感覺有些不對,便是直接站起身,蹲在了夜夕顏的麵前看著她的一臉潮紅,下意識就將大手貼了過去,麵色一驚。
“夜夕顏…你醒醒…”
搖晃了幾下,見她還是沒有醒來,上官鈺卿有些慌神…想到她可能是因為,方才在寒潭之中,寒氣浸體,立馬將她扶起來,大手貼著她的後背,想要替她運功驅寒。
然後,又是低頭看著她受傷的腿,此時又滲出一點血色,便是顧不得多想,直接將那綁著的布條解開,看著那傷口上的肉,已經發白壞死,若是不去除,隻怕還會引起感染。
想到這,從懷裏掏出一把隨身帶著的刀刃,在火堆上烤了烤,皺著眉的將那圈腐肉剜去。
似乎是因為疼意,昏迷中的夜夕顏,顫了幾下,終究因為身體已到極限,所以還未醒來。
“季昀,這一次回去,朕定然不會輕饒於你!”見懷裏的人這樣,上官鈺卿對下手的季昀,已經起了殺心。
等到一切都包紮完畢後,視線落在那雙筆直白皙的腿上,上官鈺卿隻覺,此時的夜夕顏少了醒時的淩厲,剩下的都是勾魂而撩人的美意,喉間一陣發幹,目光更是難以移開。
忽然,麵前漆黑一片,上官鈺卿似從某種臆想中回神,這才發現,原來是那柴火燒盡了,下意識就想去再找些幹柴,結果前襟卻是被懷裏的人,緊緊抓住。
微怔,便是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像是想要用身上的體溫,來給她禦寒,將頭擱在那人的削弱的背上,上官鈺卿隻覺這一刻,他的心髒跳的好像更快一點了。
時間一點點的消逝,上官鈺卿卻並不覺得過去了很久,而外麵的月亮卻已經落下,晨曦剛落,一切都是一片光明,隻有他們身處的深淵,還僅僅隻是泛著星星點點的光亮。
夜夕顏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的前世與今生,不停的輪回交替,她竟還能看見一些,之前從未見過的畫麵。
畫麵中,有一個她熟悉到極致的人,一身的白衣妖冶,就那樣飄落下來,而地上,正是剛剛被人抬出來的屍體,那具屍體黢黑,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可是夜夕顏就是覺得心酸,看著一旁笑的張狂的白若溪,她不停的想要張口,可是卻沒有聲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不過,這時候,卻是有人幫著她動手了。
“是你放的火?”男子的聲音,滿是寒霜,也讓麵前的白若溪似乎有些害怕。
“你是誰…怎麼會…”話還沒有說完,白若溪的脖子,便已經被人用手緊緊的掐住。
就在白若溪呼吸不過來的時候,那男子的手,卻鬆開了,帶著幽幽的冷笑。
“殺了你,簡直就是髒了我的手,而且若是由我代勞,她定會不開心的,她是那麼的睚眥之仇必報……”
這話,這語氣,皆是透著詭異。
白若溪,顧不得去管地上那具屍骨,連滾帶爬的跑開,夜夕顏看著那人的麵上的悲戚,心裏也難過的發慌,明明上世她與他就是對立關係,為何她死了,他竟會這樣。
“北冥羿,我在這裏,你看看我。”夜夕顏不停的呐喊,想要阻止他去抱著那團漆黑的屍骨,結果卻是一點聲音都說不出來,就像是一個看客,看著這場悲哀。
男子絲毫不顧那具屍體上的黑汙,固執的將其抱在懷裏。
“真是個笨女人,我不過是才離開沒多久,你就被人害成這樣,每次都是在為了一個個畜生,而忽略我,真是該罰,看來下一次,真的不能等你來找我了。”
夜夕顏聽著他的呢喃,越來越糊塗,隻想著一定要開口問清楚,可是越掙紮就越靠近不了那人,最後雙手一舞,眼前卻是一片昏暗。
“啪”的一聲,手背似乎,打到了什麼,身後傳來一聲戲虐,“看來你恢複的不錯,這力氣還真是大。”
夜夕顏才抽回神,才知現在在哪,原來竟隻是一個夢,伸出手摸了摸心口,隻覺方才停擺的心跳,也慢慢恢複跳動,身子微動,才發現了不對,伸出手直接將身後的人推開。
低頭看了一眼完好的衣襟,身上也無不適,微微放鬆,這才抬起頭,看著也站起來的上官鈺卿,還沒等她出聲,那人便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