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靈兒的話,冬梅的耳朵都豎起來了,一直聽著裏麵的動靜,生怕出什麼岔子。
“你說都這會了,我一定要去告訴太子。”靈兒沒了方寸,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北冥羿。
冬梅雖然也是全無頭緒了,可是到底是要頭腦清醒一些,對著靈兒說道。
“這會,你更不能去,你要不時的跑去夜王府看著,這樣太子妃才能放心,這邊太子妃,這裏還要留人侍候。”
看著靈兒還在猶豫,冬梅清了清嗓子,才繼續的說著。
“靈兒,現在事情再急,我們也不能亂,現在太子妃正在關鍵的時候,我們必須要留下來陪著,太子留了青蛇與若風在這,自然會對朝裏,還有府裏的事情一清二楚。”
冬梅看著逐漸冷靜下來的靈兒,鬆了一口氣,隻是她的眉頭反倒是皺著了,她沒敢和靈兒說的是,若是太子想回來,現在絕對已經到府裏了。
雖說,這裏離滄州最快,有一日的路程,可是對於太子來說,不過就是幾個時辰的事情,夜王府的事情這麼大,怎麼可能瞞得住。
這會…不會來,怕是真的不會回來了,耳邊又是回響起那南異月,猖狂的話語,冬梅的心就越發的沉重起來,看著麵前的房門,目光更是擔憂。
兩人聽了許久就,沒聽見動靜,也就慢慢的放下心來,但是又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便是一直留個人守著。
而此時的房間裏,卻是另一個景象,夜夕顏一直知道浮幽,每次陣法的入口在那裏,再加上前段時間,她與浮幽,又學了一段時間的陣法,所以現在可以找到浮幽,自然不是問題。
“你來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浮幽就這樣躺在一片白色之中,若不是那雙琉璃色的眼眸裏,仍有光亮,夜夕顏差點就以為,這人已經與這風雪化成一起了。
夜夕顏原本想要直接說出口的話,一頓,下意識就是說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浮幽像是來了一點的興趣,或許,是擔心夜夕顏在這裏會有不適,便是費力的將手抬起來,可卻是過了半響,周遭的景物,才慢慢有了變化。
環顧四周,夜夕顏終是發現哪裏不對了,浮幽在一點點的變虛弱,比起她虛弱的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是因為腹中的孩子,那他呢?
“你覺得……我是哪裏有著不一樣?”浮幽看著不再說話的夜夕顏,固執的問著。
他也想知道…他是哪裏不對了,或許他是知道的,他越來越控製不住體內的靈力,是啊,他的陣法還是與夜夕顏不同的,他是蝶靈穀的老巫,他天生就有布陣的靈力。
不需要像夜夕顏,那麼費力的移動周圍的事物,就可以布下無人可破的陣法,可是現在的他,卻越來越的力不從心。
每天好像多看她一眼,體內的靈力,就會少上一分,可是他又舍不得少看一眼,為什麼呢,這些都是為什麼呢?他也想問。
倒退兩步,這樣的浮幽,讓夜夕顏的心一陣陣的發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記憶中的你…不是這樣的。”
夜夕顏的腦裏,隻有上世,還有這一世在蝶靈穀的所見,那時候的浮幽,就像天神一般,深不可測,可是,現在的浮幽,依舊是強大,但是那隱約的衰敗,又是怎麼回事。
“你是想我出府了?”浮幽看著她皺著的眉眼,袖中的大手,差點就伸了出來。
被浮幽這句話點醒,拚命的點頭,夜夕顏就知道,浮幽一定會知道,她現在想要做什麼。
這會的夜夕顏沒有深想,為何她現在連北冥羿的人,都在防著,可是對浮幽卻是滿心的相信。
微微的靠近,看著她眼角,方才還未幹的痕跡,浮幽還是用微涼的指尖,將上麵的濕意拂去,“別怕,別亂想,我會幫你…你要做什麼,我都知道。”
這樣帶著空靈的聲音,就像是山穀中的摸不著的冷風,卻讓夜夕顏瞬間的放下心來,扶著浮幽的手臂,就這樣的坐在一片花開的地上。
“你這次回來,就別待在陣法裏了。”夜夕顏偏過頭,視線落在浮幽有些泛白的嘴角上。
浮幽身下的花朵,像是又花開幾朵,嘴角也是微不可查的勾起一個弧度,“好…”
就這一會,就這一會,浮幽終究是貪心的將這個瞬間,停了許久,時間靜止,他反複的看著夜夕顏麵容,貪婪的望著那雙眼眸裏的憂色。
“她這是在擔心我。”大手撫上那雙眼眸,浮幽的雙眸也一直睜著,就連眨眼的時間,都吝嗇給予,麵上是全然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