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一起隊員此時臉上已是一臉的凝重。
緊接著亦非話鋒一轉:“現在兩方部隊都已展開,我們要盡快抵達指定位置,劍晨帶一組,彭濤帶一組,我帶一組,具體地點一會兒梁青布置給大家,我隻再說一遍,這次任務誰也不能掉以輕心,幹砸了不光是丟我們自己的臉,更是丟全基地人的臉,到時候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梁青又把具體細節向大家作了部署,大家集思廣益討論了一會兒,見再也沒什麼遺漏,眾人這才起身。
亦非最後說道:“大家要是沒什麼問題了就趕緊回去準備,從現在起一切行動都要嚴格按我們的行動規範操作,今天晚上出發,隨時注意聯絡,分散潛入預定地點,隨即展開偵查工作,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把他們的老巢攪個天翻地覆。”
關注著“雪狼”小隊的不隻有藍軍的這些參戰人員,也有紅軍的偵察人員。
“雪狼”小隊一抵達藍軍指揮部,就已經被紅軍的偵察人員盯上了,關於“雪狼”的訓練狀況、武器人員的配置等等,幾乎事無巨細地被傳遞到了紅軍的“藍劍”特種偵察大隊大隊長崔浩的桌前。
“藍劍”特種偵察大隊是去年剛從老山前線輪換回來的,幾年的實戰演練讓“藍劍”聲名鵲起,成為軍內少有的幾支具備特戰性質的偵察大隊,這一次“藍劍”不僅要負責紅軍的緊要部門的警戒,更有刺探藍軍情報、搜剿潛伏進來的藍軍情報人員的任務。
而他們最為看重也是最為緊迫的任務就是擒獲“雪狼”。
他們要給這些被重點照顧的,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所謂特種兵一個下馬威。
他們要讓這些年輕人知道,鍋是鐵打的。
在一片稻田、溝渠之間,遠離城市喧鬧的地方,一處很大的四方形的建築就坐落在那裏。
如果不看他四角的崗樓、緊閉著的高大鐵門以及門前的警衛,人們見到它的第一直覺可能會誤以為是一個加工廠,而這裏就是秋澤被關押的地方……武馬甸監獄。
秋澤獨自一人坐在房間的一角,不錯眼珠地看著天花板發呆,許久,一串晶瑩的淚水從他的麵頰流了下來。
兩個月前的沙漠演練結束後,秋澤和其他的隊員話別,匆匆趕回了江西老家。
秋澤兄妹兩人,他還有一個妹妹,今年上小學四年級,母親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父親一個人拉扯著他們兩個,年前回家時父親的身體就不太好,這次他特地帶回了好多東西回家,一是為了給父親報喜,告訴他自己已是一名正式的特戰隊員了,另一方麵是想能在父親麵前盡盡孝心。
但後來幾天發生的事情卻從此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空無一物牆壁仿佛一個大屏幕,一幀一幀地播放著當時的影像。
回到家鄉的秋澤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但越往家走,周圍卻變得越加陌生。
自己家所在的那一片舊有城區正麵臨著拆遷改造,未來這裏要建成一片高檔的綜合商住區,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回家的當天他就目睹了父親以及一些老街坊的叔叔、大嬸們被一群人圍攻的場景。
圍著這群老人的大多數都帶有安全帽、穿著工作服,貌似工地的施工人員,可裏麵有許多人可以明顯看出就是一些無賴地痞,他們對這些滿頭白發的老人或推搡或辱罵,而老人們的背後,數十戶飄搖欲墜的老房子突兀立在一片廢墟當中,顯得那麼的無依無靠,許多住家的門前都擺滿本應放在屋裏的家居用品,而一些稍大點的家具都被橫七豎八地丟棄在雜亂的破磚瓦礫上。
不明就裏的秋澤好不容易將這些街坊的叔叔大嬸們勸了回去,又幫著他們收拾了一下那些被丟棄的哪哪都是家用品,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家已經不成家的樣子了,一切都亂七八糟的,父親滿腹怨氣地告訴秋澤,家裏已斷水斷電近兩個月了,屋裏的東西也被這些拆遷人員扔到外邊好幾次了,許多東西都已被摔壞、破損不能再用了。
“不是新分了房子了嗎?為什麼不搬到新分的房屋裏去?”這是讓秋澤不解的地方。
“新房?要是新房誰不願意去住?當初讓我們簽拆遷協議的時候明明說好了,是那邊小區的新房,離這裏也不算太遠,大家都挺滿意,可到大家開始辦理手續的時候,就都變到了,本來說好應該分給我們的那片房子,卻被一些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人拿走了,留給我們的房子都是他們替換下來的舊房子,有的房子還不如咱們這裏原先的住房好,還都是偏遠地區,大家心裏不服氣呀,這不是坑人嗎?哪有這麼欺負咱們老百姓的?”
秋澤總算聽明白了個大概,不禁笑了笑勸道:“爸,就算是這樣,咱們也不能鬧,可以通過有關渠道向上麵反映?這麼鬧也解決不了問題?”
“反映?反映要是管用能解決問題大家還至於這麼鬧嗎?,我們去到市裏、拆遷辦、工程指揮部都無數次了,根本就沒人理,問煩了就出來個人應付一下,讓我們以大局為重,會讓我們拿到滿意的房子,可等我們回去以後一切照舊,後來一打聽,那片房子都是這些相關部門的人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