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氣惱地說道:“昨天我就看那個賣菜的女人不知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到現在我才想明白,被拐來的、賣菜的田間農婦,根本不可能有她那樣苗條的身材,一臉的滄桑倒有一雙細嫩的雙手,這兩個丫頭片子,騙到老子的頭上來了。”
他氣哼哼抓起車上的步話機,接通“藍劍”大隊,一連串的指令發出,沒多久,這一片方圓十幾公裏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臨近中午,他們找到了“雪狼”的落腳點,但此時早已是人去樓空了,憑著多年的偵察經驗以及洞裏難得的一絲線索,他斷定這裏是他們的一個臨時集結地點,他又在四周仔仔細細地勘察一番,幾乎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心裏也不禁暗暗佩服這幫孩子的縝密精細。
他腳蹬著岩石,大腦裏一遍一遍過濾著這些天的情況,思量著如果換成自己將會怎麼做。
這個地點位置優越,處於紅方的心髒部位,良久,崔浩的臉上露出一陣詭異的微笑,一揮手帶人回到了清湖鎮。
“現在我們已經可以斷定c7裝甲師就在梭子嶺與鵲山之間的這一片開闊地帶,這裏林木茂密便於隱蔽,交通又很發達,必要時既可以在數小時之內抵達我方前沿主力陣地,又可以就近增援其他兄弟部隊,現在演習雙方還都沒動用自己的主力,隻是互相試探階段,這兩天恐怕就要動真格的了,現在他們的油料儲備也被我們查明了,雖然我們還不知道c7主力藏身的具體位置,但我可以端掉他的油料庫,沒有油,他再厲害也是一頓廢鐵。”
亦非對照著軍用地圖,一邊標明紅方隊伍的最新動向,一邊分析著雙方情況,轉身又問梁青:“清湖鎮裏麵有什麼變化嗎?我今天和樂子又在外圍轉了一圈,感覺戒備加強了,是不是他們察覺了什麼?”
“這也是我正要提醒你的,恐怕你偷襲的計劃要落空了,我想”藍劍“已經察覺了我們的意圖,而且我和小研進出清湖鎮都遇到了麻煩,崔浩也許當時沒反應過來,但過不了多久他應該就會明白了,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麵對紅方好幾層嚴密的防守、警戒,我們這十多個人出現在哪裏過於顯眼,很容易引起對方的注意、監視,而且要行動就要攜帶武器裝備,如何送進鎮裏也是個問題。”
梁青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樣更好,既然他們有所察覺,我們也就失去了突襲的的意義與優勢,既然”藍劍“重點防守清湖鎮,那別的地方可能就會被忽視,我們就讓他們抱著這熱火罐在清湖鎮先美著吧,我敢斷定,紅方的指揮所已經撤離,那裏現在正張開嘴等著咬我們,既如此,我們就改變策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去打掉他的軍需處。”
正如亦非他們分析的那樣,崔浩正張開口子等著羊入虎口。
此時的清湖鎮紅軍指揮所單從表麵上看和前幾天沒有任何區別,但指揮部裏的首腦人物早在那天他們開完會,就已都秘密撤出了這裏,之所以依舊如臨大敵的加強戒備,正是為了給“雪狼”一個錯覺,他們想誘敵上鉤。
崔浩對著軍用地圖仍舊反複琢磨,白天從山裏回來他就開始收攏隊伍,並且故意放鬆了鎮口的檢查力度,同時暗中布置,連同警衛團的部分戰士在內,已經把紅軍指揮部所在的清湖鎮圍的密不透風,一旦“雪狼”進來偷襲,肯定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已經接近午夜了,周圍一切正常,其他重點監控區域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崔浩並不慌亂。
臨近黎明時分,這種鎮定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亂了,崔浩凝眉短暫思索之後,留下副大隊長劉勇繼續待命蹲守,自己隻帶了幾個人,連夜趕往了紅軍的軍需處。
如果之前“雪狼”小隊的表現讓他覺得不過爾爾,那眼前的情境則是讓他分外震驚。
偌大的軍需部門目之所及可以看得見的角落,都被打上了各種標記,不僅堆放各類物資、彈藥的的庫房被打上了紅叉,就連駐守的軍隊帳篷也都被打上了“雪狼”印記,最可氣的是他們還在醒目位置畫上了兩張笑臉,其結果隻有一個,這裏被人家連鍋端了。
崔浩氣急敗壞,叫過守衛指揮官逼問道:“怎麼回事?你們這些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正說著,紅軍總指揮劉錚也趕到了這裏,雖然他久經戰陣,但也被眼前這一切驚呆了。
隨著負責守衛這裏指揮員的訴說,夜間的景象漸漸清晰起來。
淩晨三點,軍需處所在地,數盞探照燈將這裏照得如同白晝一般,幾處製高點的警衛也是全神貫注盯著周圍的一切。
隨著“噗、噗、噗”三聲極其輕微的響聲,製高點上的哨兵,被“擊斃”。
哨兵們似乎還沒弄明白,有些不解的看著身上的裝備和頭盔上的象征“陣亡”煙霧,以為出了故障,但緊接著,更令他們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