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和王海平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這些隊員。
“不錯,這股精神勁看著就讓人喜歡,怎麼?你是他們的班長?女班長?”
武山聽到梁青的報告後多少有些意外。
“報告首長,這裏是戰場,戰場上沒有男人、女人之分,這裏隻有軍人,請首長忽略我的性別。”
梁青回答的聲音傳出好遠,一些人不禁暗挑大指。
“好!這話說的我愛聽,有骨氣、有誌氣、有勇氣!”
梁青的一句話就讓團長武山對她刮目相看。
“剛才過來的時候你們正在訓練,我們看了一會兒,不錯,有質量,難怪你們到這裏沒幾天就已經名聲在外了,確實是與眾不同,尤其難能可貴的是,你們如此年輕,來到這刺刀見紅、血肉橫飛的戰場,每天麵對著流血、死亡,卻表現的如此從容、鎮定,從你們的臉上我看不出有絲毫的膽怯與慌張,這正是一個出色軍人所應具備的素質,不過你們也要清楚,戰場畢竟不是訓練場,絲毫的馬虎大意都會鑄成大錯,這一點你們務必牢記在心,隻是從身體上、軍事技能上準備好還不夠,最關鍵的是要從思想上重視、緊張起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攻無不取、戰無不克,消滅一切來犯之敵。”
“時刻準備著!”
洪亮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
一到前線這幾名“雪狼”隊員就被分成三個小組補充到連隊裏,唯有梁青卻被留在了營部。
雖說這裏也是前線,整天的硝煙彌漫,但沒能進入到前沿陣地讓她頗有微詞,她心裏清楚,無論自己表現如何,在這些老兵的眼裏自己終究還是女人甚至是女孩。
說的更直接一些,在整日鏖戰的前沿,也沒有那個連隊的主官會主動為自己的隊伍補充進一名女兵的。
樂子卻著實興奮了一天,因為他是最先接到命令開赴最前線的一員,另外還有沈大鵬和翟明義,他們要和幾個傷愈的戰士一起補充到前沿陣地,帶隊的就是趙磊的老鄉趙大虎。
“怎麼樣,梁隊?看見了嗎?這才是真正的上戰場,不管你平時訓練比武多麼厲害,本事有多大,畢竟你還是女人,這裏就是咱老爺們的地盤,戰爭會讓女人走開的,別擔心,你名下的那份配額,還由我來替你完成,保證讓你滿意。”
張全樂趾高氣揚地在梁青麵前炫耀著,他這人就是這樣,不論何時,那張嘴總是不安分。
要在以往,樂子的這番言語肯定會換來梁青的猛烈反擊,甚至會受些皮肉之苦。
從他們最初走進“狼窩”,這麼多年以來直到如今,這兩個人之間的鬥口已經成了基地裏的一道風景,凡是兩人言語碰撞的時候,總會引來一些起哄助威的。
但今天卻與以往不同,梁青非但沒有還嘴,臉上還泛起了苦笑,眼圈也有點發紅,其他人見狀都有點不知所措,氣氛也一下沉默起來,各自低頭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武器裝備。
“不對呀,梁隊,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雖說你是女人,但你卻是穆桂英,在咱們這夥人裏,你是帥,我們是將,我們這些老爺們都得聽你使喚。”
自從梁青第一次帶隊出去訓練,樂子就開始稱呼梁青為“梁隊”,一直持續至今,他被梁青不同以往的反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梁青很快意識到了這點,她也有點恨自己,雖說自己一直好強,但骨子裏依舊是改不了的女人本質,此時,她更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給即將上戰場的戰友帶來心理壓力,想到此,她恢複了以往的自信而驕傲的神態。
她起身來到了張全樂和沈大鵬、翟明義的身邊,伸出雙手按住張全樂的雙肩,這一下讓張全樂有些受寵若驚。
“樂子,你聽我說,武團長說的不錯,戰場不是訓練場,你身邊的人也不是和你天天在一起訓練的隊友,彼此配合、策應肯定不如以往,你一定要認真起來,千萬不能麻痹大意。”
“你們兩個也一樣,一定要互相照應好,該下手的時候絕對不能猶豫、手軟,一定要心狠,聽見沒有,你們三個可是第一批上去的,別給”雪狼“丟臉,到時候咱們看看到底是誰打死的敵人多,我會讓你見識到敢上戰場上的女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梁青的話讓略顯壓抑的氛圍大為緩和。
同樣作為帶隊班長的高健接過梁青的話頭說道:“梁青說得對,戰場不是訓練場,我們一定要小心,隻有有效地保全了我們自身,才能更多的殲滅敵人,我們說好了,不論在哪塊陣地上,不論是單兵對敵還是小組配合,我們都要打出我們”雪狼“的風采。”雪狼“的血性,要讓對麵的人知道,我們是嗷嗷叫的狼,不是綿羊,把狼惹急了,那是要吃人的。”
“這就對了,別搞得太傷感,沒勁,你們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要讓對麵的越南猴記住,狼走千裏是要吃肉的,狼咬一口,入骨三分,輕則我會撕摞下他一大塊肉,重則叫他喪命,咱們說好了,到時候咱們比比誰打死的敵人多,少打死一個越軍請一頓飯,打死最多的就陪吃到底,怎麼樣?同意的舉手,全票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