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老板,我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麼,我也知道,我在這一帶的名聲不太好,像你們這樣的名門望族不屑與我等為伍,但你別忘了,生意場上追求的就是利益,我做的生意雖說難登大雅,但畢竟也是為滿足市場需要而生,況且這裏的民眾世代以種植鴉片為生,舍此,他們就都無法生存,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本來咱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但這一片寶地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張海波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米武,心知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表白絲毫沒有打動米武的疑慮與猜疑。
“你也知道,無論是你是我,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能與軍方抗衡,沒有他們的暗中支持,我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是,我想米老板是個精明人,應該清楚我所說的話是什麼含義,要想在這裏立足,某些方麵必須要做些妥協與犧牲,其實,某種程度來講,我隻是一個談判代表,隻是一個傳話筒而已,但不過作為未來的一個鄰居,我還是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張海波在逐步施壓。
“那張老板和軍方到底是什麼態度?時間拖久了,我的工程也擔當不起,隻要是能盡快的開工生產,其他的我們都可以協商解決,如果張老板對我們提出的補償方案不太滿意,隻要還在合理的範圍之內,我自己就有權限批準實施。”
米武的這番話給了張海波繼續深入下去的機會。
看著米武那焦急的神態,張海波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米老板想多了,補償不是問題,我們這一方甚至可以一分錢都不要。”
張海波一步步地將米武帶進自己的預設圈套。
“那軍方提了什麼條件?張老板不妨直說,既然我們已經坐在了一起,我相信您和您代表的那一方還是想解決問題,請張老板明示。”
“很好,我也不是愛繞彎的人,凡事講究直來直去,那我就直說了。”
“軍方的條件很簡單,說白了他們是想為自己多謀點利益,他們想入股您的礦山,聯合開發這片山區,如果您覺得可以接受軍方的合作,工程立馬就可以開工,您覺得可行嗎?”
說完,張海波逼視著米武,目光裏透著威壓。
“什麼?你是說軍方想參股?這沒有先例呀,退一萬步講,即便可行,兩方如何協調管理?人員如何安排,項目如何操作等等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談妥的,光是製定一個大致的計劃綱領,快了也要半年時間,這和讓我停工有什麼區別嗎?”
米武焦急中夾雜著不滿的情緒,他心知這是明目張膽的在敲詐。
兩方的會談眼看就要陷入了僵局。
“哈、哈、哈!”
張海波一陣爽朗的笑聲讓坐在這裏的人心裏有些發毛。
“米老板,你還是想多了吧?問題遠沒你想的那麼複雜,我們也不會貪得無厭,讓我看,這完全是一個雙贏的合作。”
張海波故意在屋裏踱了幾步,讓大家更關注他下麵要講的內容。
“米老板,你的礦區山高路遠,要想施工必須要先打通道路,如果我們雙方不合作,即便軍方不把那裏劃為禁區,你就是想施工隻重新修路這一項的時間半年也不止。”
“而與我們合作情況就大不相同,進入開采區之前的一大半公路可以在我那種植園裏原有的路麵上加以改造、拓寬,另外一半也不要你來負責,既然是雙方合作,我們就會展示我們的誠意,另一半道路交給我們來打通,你隻需派出技術人員提出標準即可。”
“不僅如此,你們那裏開采出的礦石我們也會負責運輸到米老板你指定的地點,而且,修路、運輸的相應設備、材料也是由我們提供,米老板不用出一分錢,你隻負責全權管理開發、加工、生產及銷售等環節,我們絕不橫加幹擾,米老板你看這麼合作是不是一個雙贏呀?”
張海波先威脅後利誘,等著米武的答複。
說實話,張海波這一計劃對米武還是真的有很大的誘惑,別的不說,單是能得到軍方的支持,那怕隻是名義上的、或是暗地裏的支持對他的項目也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那將意味著這個項目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會一路暢通。
況且自己這一邊也真是耽誤不起,如果不答應他們的條件而得罪了這裏握有實權的軍閥,別說這個項目,米家今後在這一帶所有的生意恐怕都會受到影響,那是他們家族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的。
想到此,米武長出了一口氣,對著張海波和諾旺微微一笑說道:“張老板的提議確實具有很大的誘惑力,但這麼大的事我也無法做主,還要回去請示一下,但不知張老板所說的合作或是參股的大概比例是多少,有沒有一個草案文本?”
“米老板不愧是精明人,合同文本我已帶來了,我們的要求也在合理範圍,我們會以先期的施工材料、工費以及後續的運輸設備的采購等實物入股,我們核算過您這個項目的投資預算,我們入股的資產換算下來大概占項目總投資的百分之二十,我們就占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並且全權委托你方管理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