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波轉過身來,伸手攏住葛洪的肩頭,一邊言語安撫著葛洪,一邊連推帶送地將他讓出了門外。
臨到門口,張海波怕葛洪不放心,又特地說道:“放心吧,我說到做到,不管怎麼說,今後還要和米家合作,現在弄僵了也不好,你先過去,馬上我也出去,今晚上的好戲還沒開始呐。”
麵帶微笑的張海波看著葛洪麵帶狐疑地轉身離去,轉身回到了屋裏。
奈溫見到的是一張陰冷、狠毒的臉。
“阿奈,你看出老葛最近和以前相比有什麼不一樣了嗎?”
張海波拿出一根雪茄,注視著一臉茫然地奈溫問道。
“不一樣?沒看出來呀,沒什麼不同呀。”
奈溫掏出打火機,給張海波點燃雪茄,同時又有些不解的答道。
“老葛最近和咱們有些疏遠了,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回避著什麼,也許他在為自己留退身步,也許是怕我和威猜幹起來連累到他。”張海波若有所思地說道。
“也許您多慮了,他最近一直在忙礦山的事,忙前跑後的,這邊的事就照應的少了。”奈溫沒有張海波的敏感。
“但願吧,這麼多年一起走過來也挺不容易的,他要是真想從這裏抽身,去過安心、平靜的日子我絕不攔著,怕就怕他和咱們存有二心,背後裏捅刀子,到時候咱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張海波盯著手裏青煙繚繞的雪茄,像是回答奈溫又像是對自己自言自語。
兩個人有好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呆著,最後,還是奈溫打破了這裏略帶肅殺之氣的寂靜。
“那您剛才說的,對米家人……?”奈溫輕聲問道。
張海波用力碾碎手裏的雪茄:“辦!我不能就這樣糊裏糊塗地咽下這口惡氣,不給那個米老頭來一點顏色看看我心裏不舒服,但也不能搞得太大、太過火,嚇唬一下就得了,讓他知道在咱這裏就得按咱們的規矩辦,你去安排一下,找幾個機靈一點的,別弄出人命來。”
奈溫點頭轉身出去了。
酒店這裏觥籌交錯,遠離市井喧鬧的鎮外,那間隱秘的小屋裏,錢壯和亦非也在緊張地忙碌著。
亦非正在全神貫注地挨個組裝著定時炸彈,組裝好的炸彈連同起爆器都被他仔細地安置好,放到一邊,有時錢壯想插把手幫一下忙,都被亦非嚴厲的製止了,沒辦法,錢壯隻能無聊地看著亦非一個人在那裏悶著頭忙碌著。
“好了!”
亦非終於把最後一枚炸彈組裝好,放到了安全地帶,這才起身招呼一直無所事事的錢壯。
“不是我對你不放心,而是這種東西必須一個人操作,誰用誰組裝,這樣才不會出偏差。”
亦非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錢壯解釋。
“我明白,這是你們的規矩,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也長了不少見識,對我們以後的工作也很有借鑒意義。”錢壯很坦誠。
“還是說眼前的吧,今天你和那個‘孤鷹’交流的咋樣?”
“釣上了,我想今天晚上他肯定睡不安生。”
亦非收拾好桌上的東西,然後從牆上的一個夾層裏拿出一個提匣,打開提匣,亦非從裏麵拿出拿出一把德拉格諾夫svd狙擊步槍。
“使這個東西對你不成問題吧?”
亦非迅速組裝好,並將子彈壓進彈夾。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倒是用過幾次,但水平一般,要是和你比那是一點可比性都沒有,你想幹什麼?你別指望我去遠程狙殺‘孤鷹’。”
錢壯神情緊張地盯著亦非。
亦非一皺眉。
“這還真是個問題,我本想讓你給我打打接應,現在恐怕不成了,別到時候你一槍再把我給報銷了,那我可太冤了。”
“沒錯,戰場上不怕那些槍打得準的,就怕那些打槍沒準的,你永遠不知道他的下一發子彈會射向何處,別扯這些沒用的了,你到底想叫我幹什麼?”
和亦非相處的這些日子,錢壯也漸漸適應了亦非的跳躍性思維,知道他問自己的目的絕不是自己表麵聽到的那麼簡單。
亦非神情凝重:“今天後半夜我們一起到那個製毒地點去查看地形,為明天的工作做準備,按你們的說法是去踩點。”
“明天傍晚我會去炸掉那個製毒點,但是這裏麵有一個問題,就是那裏麵有許多被挾持過來的勞工,其中還有不少婦女和小孩,我不能把他們一勺燴了,在裏麵我會先製造一些混亂以便讓他們能趁機從裏麵逃出來,這時要是有看守去追擊他們,就需要你來阻擊一下,防止他們射殺那些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