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四周的越軍越聚越多,已經被逼到牆角的這些戰士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僅一個衝擊,這十幾名戰士就將攔在身後的越軍衝散了,趙磊與阿昌相互支應一下,分成兩路向被夜幕掩蓋的叢林衝了過去。
王國慶見到那趙磊那些人衝了出去,自己和另外幾名戰士又頂了一下,反身也往村外衝去。
這幾個人剛剛接近寨子的另一側,對麵一陣彈雨就又把他們壓了下來,無奈之下他們隻得就近尋找隱蔽地點還擊,眼見對方的火力越來越猛,四周閃動著的都是越軍的人影,王國慶知道自己這幾個人今晚恐怕出不去了。
“哥幾個,今天就今天吧,我們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決不能便宜了這幫兔崽子,狠狠地打。”
這是一處用泥土和雜草混合搭建的土坯圍牆,算是這寨子裏麵一個比較堅固的據點了,幾個人各守一麵,發狠般地打擊著那些企圖接近的越軍。
“媽的,這幾個人還想做困獸鬥,真是活夠了!”
阮文雄眼見就這麼幾個人在那裏頂著他的隊伍就是攻不進去,頓時氣往上撞,他點手一指身邊不遠的那幾個拿著火箭筒的士兵。
“你們幾個,給我往裏轟,我就不信炸不爛他們!”
幾名越軍領令以後分散到三個不同地點,幾乎是同時扣動了扳機。
三枚火箭彈直飛王國慶他們據守的那處矮圍牆,正在全力阻擊外麵越軍的王國慶眼角餘光看到一溜白線朝自己這裏飛來,同時耳邊也聽到了其他幾名戰士的呼叫,他趕緊向另一處牆根那裏撲去,還沒等他的身子落地,巨大的爆炸聲就在耳邊接連響起,頓時這裏的一切被炸得粉碎,王國慶整個身子就像一塊破布一樣,被炸得飛到了外麵,渾身是血昏死過去。
此時,天已泛白,纏鬥了大半宿的兩方,槍炮聲漸漸平息了下來,隻是遠處還有幾聲零星的槍響,那是追擊出去的隊伍。
阮文雄直起身來,緩步走向這一片廢墟,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這五個人,有兩名戰士的肢體已經被炸得殘缺不全了,早已斃命,與這兩名死者相隔不遠的一個士兵也倒在那裏一動不動,大口的鮮血不斷從他的嘴裏湧出,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稍遠的地方有一個戰士被炸得昏了過去,渾身是血倒在那裏一動不動,正是王國慶,隻有一名戰士還能勉強爬起來,好像腿部受了重傷,但他依然掙紮著去夠已經被炸壞的衝鋒槍。
阮文雄就這樣站在那名士兵的身邊,看著他爬行,看著那身後拖出了一條帶血的痕跡。
戰士勉強夠到了槍,卻再也無力地把他舉起來,他機械地扣動著扳機,卻打不出一發子彈。
阮文雄蹲下身來,用熟練的中文對這名戰士說道:“開槍呀,你現在還有機會,我就在你麵前,怎麼?拿不動槍了?那好辦,我把你帶回軍營,好好給你醫治、醫治,把你洗幹淨了,隻是到那時可能你就再沒有拿槍的機會了,今天白天你還可以好好地緩醒一下,明天一早,我就要用你們的人頭來祭奠我那些死去的弟兄,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祭旗。”
說完,阮文雄衝著身後一揮手:“來人,把這兩個半死的帶走,記住了,一定不能讓他們死了。”
正說著,追擊出去的部隊也都趕了回來,隻見他們押著三名五花大綁的戰士,身後還有一人還被裹在捕俘網裏被幾名越軍拖拽著拉過來。
阮文雄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阮營長,逃竄去的兩撥人已全部被殲滅或被抓獲。”
帶隊追擊出去的範錦昌跑到阮文雄麵前彙報到。
“不錯,這是怎麼回事?”
阮文雄說著用手指了一下被兜在捕俘網裏的那名士兵。
“嗬嗬,營長,就這小子厲害,我們好幾個人都圍不住他,而且他好像還是這夥人的頭目,就是他一直在指揮著這幾個人的行動,也該這小子倒黴,我們沒能圍住他,這小子卻自己跑到了我們架設的陷阱那裏,一下踩到一個機關,直接就被抄了起來,就這樣這小子在裏麵還不老實,拿出刀子亂割,眼看就要讓這小子又跑出來,弟兄們沒辦法,隻得先把他給打暈了,這不,連人帶網一起就給拉來了。”
“哈哈哈,好樣的,他要再不老實就讓弟兄們揍他,隻是別給我打死了,留著他們明天我還有用,收隊回營!”
阮文雄重又俯下身子,對著那名口吐鮮血、已奄奄一息的中國士兵的麵頰拍了一下:“你自己在這好好歇著吧,這裏的蚊蟲會好好的招待你一番的。”
說罷,阮文雄抬腳將身邊的一節土牆踢到,泥土混著雜草掩蓋住了戰士的絕大部分軀體。
這一刻,阮文雄的心裏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兀自又大笑兩聲,笑聲在這晨曦初上的曠野,傳出去好遠。
隨著這些人漸漸走遠,周圍的一切又恢複了原有的寧靜。
又過了好久,遠處的一個草叢附近人影一閃,一個身披偽裝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向剛才激戰過的村寨慢慢地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