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名逼在自己眼前的槍手,威猜將祖圖那已漸趨冰冷的屍體放好,理了理頭上那黑白參雜、盡顯淩亂的的頭發,咬了咬牙,準備迎接最後時刻的到來。
‘啪!啪!啪!’一連串清脆的槍聲就在眾人的耳邊炸響。
誰也沒想到,在那具之前被打死的保鏢的屍體下,一連串的子彈從被死屍身體半壓著的槍膛裏射出,圍在威猜近前的兩個衛士被這突如其來的子彈打倒在地,緊接著屍體旁那個一直抱著那名年紀稍大、已經死去的工匠的年輕人,如彈簧般的從地上躍起,眾人隻覺眼前寒光一閃,那年輕人手裏的匕首就準確地紮進了第三個衛士的胸口。
但這個人並未急於拔出匕首,而是用手裏的匕首挑住自己身前的這具死屍,另一隻手操起挎在屍體肩頭的衝鋒槍,單手持槍一個點射,稍遠一點的兩個侍衛頓時做了槍下之鬼。
這一切隻在幾秒間的時間裏就完成了,幾秒鍾的時間裏,五名槍手就命喪黃泉,眾人甚至都沒看清眼前發生的是什麼狀況。
然而這個年輕人依舊沒有停歇跡象,他拋下屍體後舉著槍對著遠處正在奔跑過來的幾個人迅疾開火,一連串標準而又精準的點射讓跑在最前麵的幾個人撲倒在地,同樣正在向這裏奔過來的張海波和奈溫見勢不好趕緊各找隱身之所躲避。
這個年輕人轉眼就打光了彈匣裏的子彈,伸手又抄起另外一支衝鋒槍,但這次他沒對著外麵射擊,而是調轉了槍口對著屋裏的人,早已被眼前的血腥搏殺嚇得魂飛魄散的這些人一下子呆住了,一起抱頭閉眼伏下身來,嘴裏隻能發出同一個聲音,慘叫。
這年輕人的子彈並沒有射向這些人的身體上,而是對著眾人身後的一處牆體開了槍,密集的子彈全都打在一片不大的地方,直到將彈匣打空,緊接著這個人緊搶兩步,身體一縱,手臂攀上屋頂處的一個橫梁,借著身體的慣性雙腿狠命地踹向了那處被打爛的木板夾牆。
隻聽一陣破碎之聲,牆體被他踹出一個大洞,洞外是一片開闊的山坡林地,這個人落地之後用手一指屋裏的人,又一指那個洞口,眾人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一窩蜂地向洞口外逃去。
威猜經曆過不少大場麵,也見識過很多高手,祖圖就是他尋覓到的佼佼者之一,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在是讓他不可思議,在轉瞬之間就將數名打手送進地獄,這太讓他詫異了。
威猜盯著眼前這個穿著本地服裝,一身灰土蓬頭垢麵的年輕人,看著他那清晰而又簡潔的動作,看著那無所畏懼、寒氣逼人的雙眼,威猜猛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見過這雙冷酷的讓人難忘的雙眼。
但現在的危情容不得威猜仔細琢磨,眼見困在這裏的人陸續都逃到了外麵,威猜那顆已經瀕死的心又恢複了些許活力。
那個年輕人又抄起一把地上的ak47,單膝跪地槍托抵肩,對著外麵又是一次快速點射,外麵那些剛剛起身想要往這裏衝的侍衛又被打到了幾個,精準的槍法讓其他的槍手不再敢輕舉妄動。
隨後,年輕人從地上的幾具屍體身上搜羅出幾匣彈夾,掖在腰間,見威猜也在艱難的向著那個缺口移動,這個人一下從腰間掏出匕首,頂在了威猜的脖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