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輾轉,躲過了張海波布置在各路的堵截與追殺,威猜總算逃到了自己控製的的勢力範圍。
這一次美塞之行讓威猜損失慘重,雖說對他的帝國產業還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他明裏、暗裏帶到美塞的護衛隊卻損失慘重,十之七八都在這些天的衝突中覆滅了,可以說威猜是踩著他的手下弟兄的屍體回到清邁的。
幾天的逃亡過程,讓巴裕和巴裕所帶的衛隊也見識到了亦非不同尋常的狠辣手段。
最初被亦非用匕首逼住脖頸堪堪斃命的巴裕,雖然在當時的那種狀態下被嚇得不輕,卻也沒把這個年輕人真正放在心上,但經過這些天的冷眼旁觀,巴裕發現這個年輕人真是不可小覷。
而且這一路走來,漸漸地,巴裕發現威猜十分倚重這個年輕人,開始的時候巴裕還以為這個年輕人對威猜有救命之恩,威猜隻是出於感激的心理,遇事征求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意見以示器重之意。
但後來巴裕發現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幾次遇上事情,每一次都是自己提出方案之後,威猜轉而再去征求一下這個年輕人的意見,而在他和這個年輕人的意見相左的時候,威猜都是偏向了對方的意見。
巴裕通過觀察意識到,這個年輕人並不隻是能打善殺,頭腦也異常冷靜、靈活,仿佛對這種追殺與被追殺的狀態,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與敏銳。
好在這種情況在第二批前來接應他們的人馬與他們會和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威猜叮囑了巴裕一番,帶著幾個得力的手下乘一架小型飛機率先趕了回去。
兩天之後,巴裕他們也趕回了大本營,按照威猜事先的吩咐,他將亦非安排在一處華麗、考究的別墅裏,每天都有十幾個人輪流伺候著亦非的衣食住行,這讓從小就接受嚴格訓練、凡事都自己動手的亦非極不適應。
亦非本以為自己在這裏呆個一兩天,威猜就會給自己一個說法,那樣就可以大致判斷一下他們這一次費盡周折的計劃是否成功,但沒想到,亦非在在這裏一呆就將近十天。
頭一兩天亦非還能忍受,但眼見就快一個星期了,威猜那裏依舊沒什麼動靜,亦非本想出去找到自己和錢壯約定好的地點碰一下頭,通報一下情況進展,但在他身邊伺候的這些人寸步不離他的左右,即便亦非早上出去跑步鍛煉,身後也會有兩三個全副武裝的人開著一輛車在遠遠地跟著他,這讓亦非有一種被軟禁了的感覺。
這期間巴裕來過這裏那麼一兩次,除了不疼不癢的慰問了一番,詢問一下是否有什麼需要,生活起居、飲食各方麵是否習慣,再有就是帶來了一些裁縫、理發的的相關人士,給亦非從頭到腳重新打理了一下。
也別說,亦非為了讓自己這個偷越國境、落魄出逃的要犯形象更加逼真,已經幾個月沒有好好地收拾自己的門麵了,再加上在這次持續幾天的往返折騰、忙碌中,也確實幾乎耗盡了亦非的體力,人也顯得非常憔悴,經過這一番的整理、恢複,亦非重又煥發了往日的那種風采。
可威猜始終沒露麵卻讓亦非吃的不香、睡不踏實,他搞不清威猜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在第十天的上午,亦非跑步回來,正在寬闊的院子裏打拳的時候,院子外麵一陣嘈雜、忙亂,緊接著一夥人走了進來,中間簇擁著的正是這幾天讓亦非寢食不安的威猜。
看著亦非在院中收勢站好,麵帶疑惑地看著自己這一幫人來到院落中,威猜哈哈大笑,他受傷的手臂仍然橫掛在自己的胸前,但他仍舊在為亦非剛才的動作鼓掌。
“小老弟,怎麼樣,這幾天休息的還好嗎?生活還算習慣嗎?”
一邊說著,威猜一邊走上前來,用那隻沒受傷的手用力拍了拍亦非的肩膀。
亦非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心想你這老東西終於過來了,心裏這樣想著,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相反卻是一副不滿與抱怨的神情。
亦非先是一陣冷笑,繼而說道:“難得您這大老板還能記起我來,您要是再不來,我都會以為自己被軟禁在這裏了,既然您今天有時間過來,那我們之間的事也該了結了,我可以走了吧?”
威猜是用中文問的,亦非也是中文回答,旁邊的大部分人幾乎都聽不懂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但從亦非說話的神態表情,威猜身邊的人看出亦非對自己的大老板並不恭敬。
站在威猜身後的一個人探身上前,伸出手來挫點著亦非的肩頭,嘴裏咦哩哇啦地說著什麼。
隨即威猜身後又繞過來一個人,這人是個翻譯,他將那人的話語用漢語又對亦非複述了一遍,意思就是讓亦非說話有禮貌、要客氣點,要對威猜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