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嗎?”
來的人正是阿曼·伊達斯,他一邊詢問著一邊快速穿過庭院,來到了這座古老住宅的最上層,從這裏的窗戶向外望去,遠處的‘陽光地帶’廣場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阿曼·伊達斯走到那個架著一台微型攝像機的三腳架近前,透過取景器朝那裏觀看著。
攝像機鏡頭的拉伸讓那裏的景象一下子都呈現到了眼前,阿曼·伊達斯可以清楚地看到滯留在那裏的老人、孩子、婦女、軍人還有遊客。
“這是我們的祖先留給我們的聖地,我們要從侵略者的手裏將我們的家園重新奪回來,我們要讓這些異教徒知道我們為此戰鬥的決心和勇氣,這是我們的聖戰,我們願意為此付出我們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阿曼·伊達斯說完,看了看時間,轉身對著身邊的一個人點了點頭,那人走上前來,打開了攝像機。
紮伊德和穆罕穆德兩個人將車停到了預定位置之後,就一直坐在車裏沒動,他們在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個人的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紮伊德,我的兄弟,我們為信仰戰鬥的時間到了,主在看著我們,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在天堂團聚的。”
穆罕穆德說完,與一邊的紮伊德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彼此的臉頰緊貼,這是兄弟間最深情感的表達。
亦非坐在餐廳裏,手裏在隨意地擺弄著那串項鏈,既然這一切都沒有頭緒,那就幹脆不再去想它了,亦非將項鏈重新拾起收好,端起杯來,一邊品嚐著芳香馥鬱的咖啡,一邊欣賞著窗外的街景。
從這裏向外望去,景致真是美極了,亦非真的不想離開,就這樣一直坐下去,剛才過來的那些在這裏就餐的武裝士兵此時已經用餐完畢,正一邊與周圍的老人孩子開著玩笑,一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看樣子他們將要離開這裏繼續自己下麵的工作任務。
遠處街道拐角那裏剛才停下的那輛轎車的車門打開了,兩個人從車的左右走了下來,他們都穿著伊斯蘭的傳統長袍,下車以後,一個人朝著廣場慢慢走來,另一個帶著方格頭巾的人則沿著街道轉向了另一個地方。
正要起身離開的亦非無意間看向了那裏,看到有兩個人從剛才那輛車裏走了下來,亦非感覺那輛車已經在那裏停了有一段時間了。
來到了餐廳之外,亦非不由得又深深地吸了一口這裏的空氣,兩個從他身邊跑過去的猶太小姑娘轉過身來對著他這個異鄉人微笑著揮手打招呼,亦非對兩個孩子同樣報以親切的微笑。
亦非轉身下了門前的台階,正要轉身離去,一股異樣的感覺突然襲滿他的全身。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對危險降臨的直覺。
亦非停下腳步,環視著整個廣場的一切,他在捕捉著這絲危險的信息,一隻手同時緩慢地伸向了自己的腰間。
廣場上一如剛才一般的祥和安寧,沒有人有恐慌的感覺。
但亦非察覺到了異常,他在仔細的巡視著。
找到了,亦非看到了讓他感到危險的源頭,傳遞出危險信息的正是剛才從那輛轎車裏下來的那個人,此時這個人已經快走到了廣場中心了,與他最為接近的就是不遠處那幾個正準備離開的以國士兵,此時這幾個人正在互相說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危險的降臨。
剛剛從自己身邊跑過去的那兩個小女孩此時也到了那裏,正在和那裏的一個女兵說笑著,女戰士蹲下身來,親密地摟著這兩個可愛的小女孩。
危險的信息就是來自那個朝這幾名士兵、孩子和老人越走越近的這個人,亦非已經看到了讓他感到危險的東西了,那人手臂上還掛著另一件白色罩袍,本應自然下垂的衣袍,一個地方很明顯地被裏麵的一個硬物頂撐了起來。
亦非本能地感到,似隱似現地支撐起來這件罩袍的東西是一支槍。
紮伊德開始走的很慢,緊張的心情讓他的動作有些發僵,他痛恨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懦弱在幹擾自己的決心。
遠處的一個東方男子正站在一家餐廳的門前左右巡視著,仿佛在尋找著什麼,不知為什麼,紮伊德覺得與這裏毫不相幹的這個東方麵孔會幹擾到自己的行動,他必須加快行動的節奏,不能讓多日的準備與努力毀在自己的手裏。
亦非的眼神和紮伊德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兩個人都感知道對方是一個危險的存在,本想再往前靠近幾步的紮伊德直接就發動了襲擊。
不用再細琢磨袍子裏是什麼東西了,已經越過廣場中心地帶的紮伊德嘴裏麵一邊禱告著,一邊將手裏的罩袍丟掉,舉起已卸下折疊槍托並且早已打開保險推彈上膛ak47,對著不遠處的那幾名正準備離開的士兵和周圍的一些行人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