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漢在問自己,蔣舒忙不迭的應道:
“在、在,給你。”
蔣舒說著將剛才匆忙之間塞進挎包裏的小相機拿了出來交給秦漢。
下麵的指揮官在分派著人手,很快的這些武裝人員向四周的擴散開去,他們在重新對一些基地的辦公建築進行搜查。
在從蔣舒手裏接過相機的同時,秦漢看到一邊的坐在角落裏的方進在無聲的哭泣,秦漢轉身走了過去。
“方同誌,你怎麼了?”
秦漢現在首先要保證聚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情緒的穩定,與這幾個年輕人相比,那三位上了點年紀的基地工作人員情緒反而更加穩定些,這三個人圍在破軍毯裏相互依偎著,感覺已經要睡著了。
聽到秦漢的問話,方進顯得更加悲痛,他抽泣了一下說道:
“我知道程工程師在最後時刻交給我的是什麼了,那是他在這裏工作的這些時間裏記錄下來的筆記,記錄的都是些研究過程以及所遇到的問題以及實驗流程,他是搞飛機發動機的,這些他拚死也要帶回去的資料很珍貴,如果不是南國這裏發生了動亂、基地的安保措施已形同虛設,放在以前的監管狀態下,這些筆記會因涉密而根本帶不出基地的,隻是現在這些筆記是帶出來了,程工卻回不來了。”
方進說著就低聲哭泣了起來。
還沒等秦漢想出安慰的話語,那邊窗前陡然發出一聲低聲尖叫,盡管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空間裏,也顯得那麼的突兀、刺耳。
秦漢拍了一下方進肩頭,輕聲說道:
“你一定要活著將這些東西帶回去,不然程工的努力就白費了。”
說完,秦漢再次來到窗前。
“怎麼回事?”
秦漢看著外麵,又看了看因失聲尖叫而將嘴巴緊緊捂住的科舍列娃。
“你看到那個被帶過來的老人了嗎?他是我們這裏的總工,是這裏的負責人,也是科娃的……”
蔣舒沒有把話說完,但秦漢已經理解了蔣舒所說的內涵。
而這個時候,下麵的人好像正在審問諾瓦科維奇,秦漢將這一幅場景拍了下來,而一邊的小易也在盯著攝像機的顯示屏,他盡量穩住自己將這幅場景拍清楚。
“啊!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伴隨著蔣舒的驚呼,這些人都看到了下麵的那個指揮官將槍頂在了一名基地工作人員的頭頂,上麵的這幾個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砰!”
震耳槍聲在這一片山地間回響,隨著槍聲,那名工作人員頹然倒地。
“不!他們不能這樣做,不能!這些都是無辜的工作人員,他們……”
科舍列娃情緒有些失控,一雙驚恐的眼睛緊盯著下邊,因為他看到了諾瓦科維奇在兩名武裝人員的挾持下在奮力掙紮。
又一個人被帶了過來,這是一名基地守衛,很顯然,躲在這裏的那個年輕民兵認識這個人,他同樣緊張地望著窗外。
“砰!”
那名基地守衛同樣被那個指揮官擊斃在地。
科舍列娃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撲在蔣舒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而那名年輕的警衛情緒更加激動,他反身抓過立在一邊的衝鋒槍就要對著外麵射擊,但幾隻大手將他緊緊地抱住,之前一直偎在後麵的那幾位老人上來控製住了這名衝動的年輕警衛民兵。
“孩子,你聽我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辦到的,你已經看到了這幫凶手在這一段時間了都做了些什麼,可你製止不了這種罪行,這不是你的錯,我們隻有堅持下去、尋機逃出去才能讓這裏的真相大白於天下,你如此衝動會讓我們這些人都陷於危難之中,你明白嗎?”
幾位老人在言語規勸著那個躁動的年輕人,同時死死地將他控製住,老人們的閱曆與沉穩在此刻體現出了價值。
而與這幾個人激烈情緒相對應的是方進的木然,很顯然他仍舊沉浸在對程青華工程師的追憶之中,懷裏一直緊緊地抱著那個公文包在發呆。
人群裏又有一對夫婦被帶了出來,很顯然這是沙托夫這一夥人在用這些被俘獲的基地工作人員當人質,威脅不肯順從的諾瓦科維奇在做些什麼。
秦漢、科舍列娃眾人看到了諾瓦科維奇的屈從,諾瓦科維奇不再掙紮了,那兩名被按跪在地上的夫婦也被送回了人群,在諾瓦科維奇向著周圍的這些被俘人員深距鞠了幾個躬之後,轉身在沙托夫幾人的脅迫之下,步履踉蹌地向稍遠一點的那個綜合辦公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