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麵手電的光亮以及小研的呼喊之聲,亦非和翟明義多少鬆了一口氣,兩人協同其他幾名隊員各站幾處關鍵位置,借著手電打出的光亮,勉強為從上麵下來的人指明了腳下路徑,幾個人交替轉換著將小研護送著的這些人接應到了外麵的空地上。
“小研,梁青那?你們沒在一起嗎?她去哪了?”
看到僅僅是小研自己在照應著這些人,大翟焦急地問道。
“壞了!”
小研愣了一下,猛然高叫了一聲,而後轉身沿著漆黑的樓梯快速向上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呼喊著:
“青姐!青姐!你在哪?”
翟明義、亦非幾人緊跟著小研跑到了領館頂樓。
奔上頂樓的幾個人再次被上麵的景象震驚了,主樓屋頂位置,赫然出現一個碩大的空洞,通過頭頂的空洞,他們看到了外麵的星空。
幾乎是垂直從上麵直砸下來導彈貫穿了領館的五層主體結構直達地下室,滾滾的濃煙正從那裏向上湧出,不是外行的這些‘雪狼’隊員們很清楚對手投擲下來是什麼,那是定向性很強的鑽地炸彈,很顯然,對方在對這裏實施攻擊之前,肯定是仔細研究了這幢樓的結構,他們很清楚自己將要打擊的具體位置,他們更清楚打擊過後對這裏會造成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青姐!”
“梁青!”
跑道到上麵的幾個人一邊高聲呼喊著一邊分散開來四下裏尋找。
“我在這,大翟,快過來幫忙。”
在已經傾斜倒塌的那一側,聞聲而至的亦非幾人看到了正在用力搬撬著一塊已經坍塌了下來的樓板,樓板的下麵露出被壓在下麵的一個人的雙腿。
更為不妙的是,梁青所在位置近前的這處建築牆體都已被炸毀,站在已經發生傾斜樓道內,亦非他們都可以俯視建築外麵的街景了,火焰伴著黑煙正從周圍的幾個房間裏冒出來,從搖搖欲墜的樓頂上不時跌落下來的碎石塊直接沿著傾斜的樓道內滾出樓體砸向地麵,這裏隨時可能發生第二次坍塌。
“梁青,你退出來,抓著他的腿,亦非,到這邊來,這裏有傷員。”
第一時間跑到這裏的翟明義搶步上前替下一身灰土的梁青,此時的梁青就仿佛是剛從土裏刨出來的一般,全身上下就一個顏色,僅能憑眼白和牙齒才可辨別出這是一個人。
壓在地上那人身上的樓板並不算很大,但左右交織的鋼筋互相牽製讓搬移這塊樓板並不容易,翟明義卯足了力氣也僅僅是稍微搬離了一點,這點移動並不足以讓梁青將壓下麵的人拽出來。
“一起來,一、二!”
緊隨而至亦非、小研一同上前,三人協力終於將這塊石板撬動了,梁青趕緊找了一塊支撐物墊在了下麵。
陸續又有幾名隊員跑了上來,被壓在下麵的那個人終於被救了出來,但可惜已看不出有生命的跡象了,其他隊員陸續又在這一層裏找出來兩名傷重人員。
外麵的天空漸漸亮了起來,陸續趕到這裏救護車、消防車在‘雪狼’隊員的指領下從被炸毀的建築裏相繼又搜救出幾名傷亡人員,已經有幾十名傷員被轉移了出來,一些人急需接受進一步的治療,但城區多處失火讓這裏僅存的幾輛救援車輛根本忙不過來,常常是顧此失彼,這讓許多傷員無法快速地轉運到救治點。
幾番搜尋之後,滯留在主樓裏的人員幾乎全被搜救了出來,天空已經放亮,站在院中的‘雪狼’隊員直到此時,才算完整看清了被炸領館的慘狀。
領館這幢五層高建築所有窗戶已全部被震碎,樓體的一側已經出現坍塌,頂樓的屋頂大部分被炸塌陷落,趕到這裏的消防隊正在奮力撲滅從窗口裏冒出的火焰,從一樓到五樓已有數個位置都著起了大火。
與之相對應的是,主樓周邊的大小建築沒有一個受損的,領館院內的幾棟附屬建築也僅僅是有些玻璃被爆炸的衝擊波震碎,並沒有更嚴重的毀傷,對方攻擊的重點一目了然。
葛健急匆匆地跑到了亦非、梁青幾人近前,神色緊張地說道:
“亦非,有一枚炸彈還沒有爆炸,在排查到地下室的時候,我們發現貫穿五層樓的一枚炸彈鑽進了地底,但並沒有爆炸的痕跡,地下室的地麵上留有明顯的衝擊洞孔,判斷導彈鑽進地麵有兩三米深的距離,我們僅能模糊看道炸彈的尾翼,但搞不清是什麼性質的炸彈,不排除它會延時爆炸,炸彈的位置緊鄰我們的地下機要室。”
葛健的話讓亦非幾人頓時緊張起來,如果這次行動的決策者斷定機要室裏藏有他們想要毀滅的東西,在無法確保能一擊摧毀的情況下,戰術製定者很可能會利用領館被攻擊過後的混亂、工作人員急於轉移機要物資的時候,對那裏實施第二次的攻擊,從對方對領館的打擊力度來看,這種可能絕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