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越是這樣,翟明義越是來氣,他一把扒拉開亦非:
“你一邊去,我不管你愛聽不愛聽,反正我今天要說清楚。”
翟明義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接著說道:
“亦非,你這麼做覺得是為我們著想?是為了‘雪狼’大多數人好,是嗎?你錯了,你知道你這麼做給我的感覺是什麼嗎?是你對我們這些人的不信任!亦非,你以為你有擔當,但我感覺就是你對我們大夥的不信任,亦非,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生死弟兄呀,你怎麼就斷定我們會不支持你的計劃?你為什麼就不能知會我們一聲?讓我們知道你心裏究竟如何打算,如果真的事有必要、此事成功之後非得要有一個堵搶眼、擔責任的,如果我們認為你這樣做有理、值得,那為了‘雪狼’的整體利益我們也許會認可你的這種自我犧牲精神,我們從小就樹立了為了國家、集體不惜犧牲個人利益的信念,關鍵時刻我們知道如何取舍,但現在的問題是你小看了我們的承受能力。”
翟明義的話真是刺痛了亦非的心,亦非獨斷此次行動確實是擔心‘雪狼’的整體受此牽累,但他卻忽視了自己這些隊友的心理感受,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有擔當的生死弟兄,自己也許真的不應該背著他們。
亦非獨自站在窗前,就這樣思想著,半天沒動也沒說話,屋裏的三個人就這樣僵持著。
窗外夜闌人靜,天空群星璀璨,這一切是那麼的似曾相識,亦非想起來了,那天領館被炸之前,自己在領館大院裏巡視的時候,那天的夜空就和今天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不時傳來的爆炸之聲,屈指算來,領館被炸至今已經快一個月了,但領館被炸時,那種讓人感到震撼的碎裂卻仿佛就在昨天,每每想到當時的那種慘狀,亦非的心裏就不由得一陣劇痛,想到此,亦非暗自咬了咬牙,轉身麵對著屋裏二人,誠懇說道:
“大翟、梁青,對不起,這一次是我傷害了你們,辜負了你們對我的信任,抱歉。”
“行了吧你,我們沒有人在乎這表麵文章,我們隻是不想被你的計劃排除在外,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計劃細節了吧?”
大翟說的是實話,他確實不想被亦非的計劃排除在外,在翟明義看來,‘雪狼’是一個整體,凡事必須同起同落、步調一致,這不僅是一種責任更是一種擔當。
亦非幹笑了一聲:
“哼哼,大翟,剛才你的這一番慷慨陳詞還真讓我覺得我做錯了,我不應該瞞著你們獨斷行事,但那隻是一刹那的想法,大翟、梁青,原諒我,這件事你們不能參與進來,這不是我多高尚,而是我不想讓‘雪狼’毀在我們三個人的手裏,如果最後的結果這這個樣子,那我亦非就真的是罪人了。”
亦非越是這麼說,翟明義和梁青的心裏就越覺得事關重大,梁青也不願意和亦非廢話了,她再次在亦非的桌上裏外翻找了起來,而翟明義則幹脆指著亦非的鼻子開罵了:
“我說你小子今天這是怎麼了?你他娘的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非要和我們死磕到底了哈?我可告訴你亦非,別以為就你能聯係上那幾個人,我們也能聯係上他們,我們要想終止你的計劃照樣可以做到,現在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我們相信你,相信你的判斷不會有錯,我們隻想和你一起承擔下來這次行動,怎麼和你要一句實話就這麼難嗎?”
“之前的一切都沒問題,但這一次不一樣,幾個小時之後你就清楚我的苦衷了,大翟,如果你相信我,相信我的行動計劃不會是肆意所為,那也請你相信我,我不讓你們參與進來同樣是正確的判斷,至於說你們想阻止我,或者幹擾到那幾個人的行動,你也不想想,我會對此沒有防備嗎?大翟,你就別擰了,現在你們趕緊離開是最佳選擇,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走吧。”
亦非說完再也不看麵前的翟明義,自顧自地坐到了一邊閉目養神起來。
“我明白了,樂子、高健那幾個人現在隻聽你一個人的指令行事,我們再說什麼已經沒有作用了,是嗎?”
梁青冷冷地問道。
亦非也沒言語,低著頭冷笑一聲。
“以他們幾個人的搭配結構來看,你的計劃不是什麼大的行動,應該隻是針對特定目標實施的定點行動,這幾個人裏麵我猜想大磊應該是行動的主力,你是在策劃一次暗殺行動?”
梁青同樣不看著亦非,她在抽屜裏麵拿出一張報紙隨意翻看著,能夠按照對方思路去探究對方所為的真實目的是梁青的強項,梁青的拆解、分析確實擾動了亦非那看似平靜的心情,但他依舊在那裏低著頭閉目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