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磊的話給亦非一個提示:
“如果真的是當地警方跟蹤至此,那未嚐不是個好的結果,以我們這幾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麵對這麼多的專業特工,想要采取營救行動,那無疑是在自殺,如果現在警方介入,我們作為受害方就會有很大的轉圜空間來處理此事,我要把這個情況彙報給京城那邊,希望他們能夠通過官方渠道助推一下當地警方的跟進行動,這可以減輕我們在處理此次事件中所麵臨的壓力。”
亦非的想法與遠在京城的梁青不謀而合,在確認馮少瀾位置之後,應急小組成員立刻聚到一起緊急磋商,梁青再次建議通過當地警局來解決此次危機,這一次她的提議獲得絕大部分成員的支持,盡管已將這個方案向上彙報,但正式結論與指示還沒有傳下來,而亦非此時來電通報的這一新動向,再次讓應急小組成員緊張起來,顯然,如果亦非等人的判斷得到確認,那事態的發展就已經完全脫離開他們的掌控範圍。
京城應急小組的進一步解決方案尚未出爐,位於雷伊科勒城的這個倉儲庫就已經出現新的狀況。
看到被帶進來的這個人,金正石有些吃驚,在展會上他與馮少瀾彼此已經有過幾次接觸,但這僅僅相隔一兩天的時間,麵前的這名中方專家,不僅神情異常憔悴而且身上、頭上還帶有多處傷痕,人也顯得蒼老許多,金正石看罷不禁一皺眉問道:
“這是什麼回事?怎麼把人弄成這個樣子?都是在兩車碰撞時造成的嗎?泰西,告訴我這一路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站在門口的一名黑臉漢子上前一步諾諾答道:
“是,兩車相撞的時候,這位先生·是受點皮外傷,但並不嚴重,我們也都在第一時間為他做過處理,隻是後來這人變的越發暴躁起來,數次掙脫我們的束縛想要逃走,我們將其控製住沒讓他得逞,之後這個人又有幾次嚴重的自殘行為,好像他寧死也不願意隨同我們前行,頭上幾處較大的傷口都是他後來自殘造成的,沒辦法,我們隻能先將他捆綁住,希望他能慢慢想清楚。”
“真是胡鬧。”
金正石很是不滿地斥責一聲,他上前將封在馮少瀾嘴上的膠帶撕掉,又示意其他人將綁繩鬆開,擺脫束縛的馮少瀾先是大喘了幾口氣,接著又揉了揉自己那發麻的胳膊,而後指點著屋內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人說道: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這是綁架、是迫害、是政治陰謀,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馮少瀾說的全是中文,屋裏的人絕大多數都聽不懂,但金正石卻聽得明明白白,他盯著馮少瀾的麵孔沉思半晌後開口說道:
“馮總,我現在有點理解樸泰西他們所說你情緒激動的原因源自何處,請稍安勿躁。”
金正石那一口標準的中文也很是出乎馮少瀾的預料,馮少瀾記得麵前這個人在展會上與自己有過幾次近距離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