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整個桃花林仿佛活了過來。
株株桃樹顯露猙獰。無數的枝蔓好似根根淬毒的長鞭,呼嘯著破空襲來。漫天的桃花紛飛,片片的花瓣好似尖刃,刀刀刺來。無數的鬼影浮出,慘烈的嚎叫著…
沈容右手揮劍,白光飛起,疾風如電,旋轉間,劃出一道道風刃,旋即,結刃成網,鋪天蓋地,往四周猛地撲去!
疾馳的劍光,飛舞的枝蔓,白色的風刃,血紅的桃瓣,……,霎時,碰撞聲、撕裂聲、尖叫聲此起彼伏,淒厲刺耳。
沈容看也不看,左手張開雨傘,迎著風,運氣向前,飛速地奔跑著。
雨傘像風箏一樣滑翔,漸漸地,越飛越高…
他不停測算著距那株最粗桃樹的距離,慢慢加快著腳速,一點點放出鎢銅絲…
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鎢銅絲也越放越長…
終於,來到了那株桃樹近前。
“公子,玩夠了沒有?開心嗎?”突然間,從那株桃樹的樹冠間冒了出來,陶夭翹著小腿,晃來晃去,玉足輕輕拍打著花瓣,落英繽紛。
“可我玩夠了呢,不想戲耍了。”似乎玩夠了貓捉老鼠的遊戲,她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夭夭口渴了,公子的血借我喝喝,好不好?”她歪著頭,嬌豔的臉龐上滿是天真,好似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請求。
“小生的血恐怕不合姑娘的口味。”沈容很平靜地答道。
手卻很小心地拉著鎢銅絲,控製著空中的雨傘,慢慢探入閃電剛才出沒之處…
“可夭夭想喝。”陶夭似乎有些為難。
“喝完,我再告訴你,你的血好不好喝,這樣不就行了?”似乎終於想到了解決辦法,她開心地跳了起來。
刹時,大樹的樹枝四處甩動,飛速地卷向沈容,樹枝上的無數桃花開裂,露出一張張嘴,牙齒尖利,藍光點點,迷離的血霧不時從那些嘴中噴出,妖異可怖。
沈容閉住呼吸,右手揮劍,斬向大樹。
劍光疾似流星,翩若遊龍,劃著玄妙的風之軌跡,直擊桃樹。
電光火石,劍落處白光亮起,尖利的摩擦聲刺入耳膜。
可,桃樹卻分毫無傷。
沈容心下一沉,卻並不慌忙,側身一閃,躲過了飛來的樹枝。
他不停地躲閃著,騰挪跳躍間,趁機把手中餘下的鎢銅絲纏在了樹幹上。
沈容輕舒了口氣,提氣飛速向後。
“公子,想逃?”陶夭咯咯地嬌笑著,“那可不行,夭夭還口渴著呢。”
“小生不逃。”見已脫離了樹冠的籠罩範圍,沈容嘴角輕勾。“小生還等著看戲呢。”
“戲?”陶夭有些不解。
“對,戲,比姑娘請小生看的皮影戲還精彩。”沈容幽幽地說。
雨夜,風雨交加。
忽然,半空中,一聲炸雷響起,一道閃電直擊而下!
桃樹的樹幹瞬間焦黑,白色的電光彌漫在整個樹冠。
陶夭臉色一白,撲倒在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雷聲一聲聲響起,閃電一道道擊下,好似有軌跡般,每次都分毫不差地擊中了桃樹。
“這幕戲,不錯吧?”沈容悠然地說。
陶夭無力地蜷縮在地上,全身汗毛殷紅,根根直立,渾身的皮膚也顯出妖異的桃花花紋,指甲很長且尖利,死死地抓著泥土。
她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神凶狠而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