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壺中日月長,一眨眼將軍已經走了兩個多月,彭喝德已經進入了深秋。這天下午,張國強又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大帳,一眼看見小刀在大帳裏翻著自己寫給孫幕僚的一疊食譜,不禁大喝一聲:“做什麼?”,寫食譜現在算是張國強唯一認認真真在做的事,小刀把它們全翻亂了,張國強不由怒火中燒。
“吵什麼,穎姐病了,我記得你以前寫的食譜裏麵有食療的一部分,找找不行呀?”
“我管你誰誰病了呢,我的東西反正不能這麼給你……穎姐?就是公主?”
“是呀,就是公主病了。”小刀說。
張國強不吱聲了,愣了一下,問“什麼病呀?”
“咳嗽,咳得可厲害了,還有點發燒,大夫說是感染了風寒。”
張國強瞥瞥小刀,一段時間不見,這孩子又長高了,衣服也換了,腰上當真別了把金色把子的小刀,可能是公主送的。嘴上也長出了密密的茸毛,新疆人的特征——大鼻子倒不像前段時間那麼明顯了,臉上顯出了硬朗的棱角。張國強沒來由的一陣子心煩,從被單下麵抽出來一疊子紙。“拿去拿去,給你的姐姐做菜去。”
小刀一把奪過,歡呼雀躍著跑了。張國強把自己狠狠地往床上一扔,心裏沒來由的想:“這******什麼事兒呀,當真要在這兒過一輩子了。”第一次為自己四十歲後的將來煩躁不安起來。
一覺到了晚上4、5點鍾,張國強醒了,起來去找孫幕僚進城吃飯。路過軍營廚房的時候,看見小刀在裏麵手忙腳亂的搗鼓,旁邊圍了一群士兵在看熱鬧。還聽見幾個士兵說:“這可是按照從以後來的人寫的菜譜做的菜,據說還能治病。”
自從孫幕僚死後還不忘吃張國強的酒蒸魚傳了出來,張國強的做菜技巧就在軍營裏麵就被傳得神乎其神。其實大部分士兵都沒吃過張國強的菜,但不妨礙他們吹。
張國強靠過去一看,自己給小刀的一疊菜譜左一張右一張扔得滿廚房都是,夥夫老王站在旁邊嘴裏嘮叨著“這個不對、那個不對……”但小刀根本不理他,把他推的到處轉。再一看案板上,幾塊切的亂七八糟的嫩豆腐,幾堆豆瓣醬,從材料上來看,似乎是想做醬鼓豆腐湯。再一看鍋裏麵,證實了他的猜測,幾塊煎得都快成了焦炭的豆腐,浸在小半鍋油裏麵,肯定是開始油放少了,一看豆腐焦了,又慌裏慌張把油給加多了。正在這時,鍋裏的油著起來了,火苗一下噴得多高,把小刀嚇得大叫一聲。
張國強擠進去,一把把小刀推開,把油鍋端起來,連鍋一起扔進了廚房外的水缸。
“去、去、去,******,把我的名聲都給敗壞了。”
張國強把鍋從水缸裏麵撈出來,叫一名士兵去換水,把鍋在火上燒幹,加了一點油,把案板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扔到了垃圾桶裏,又撈了幾塊嫩豆腐,片成大小均勻的塊狀,下油鍋,文火略煎至兩麵嫩黃色,入醬豆鼓,加水一碗半,煮,收汁至大半碗時加入一嘬蔥白,一點鹽調味,出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