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獸潮的消息被確認,第一時間,便傳到了月息市,比較起月息基地直接實行軍管,月息市卻是爆發了大潰逃,已經有整整15年的時間沒有爆發過獸潮了,但上一次獸潮爆發的災難卻是每個人都曆曆在目,當初活下來得孩子經過了15年的時間,或是長大成人,或是成為父母,但他們每個人都非常的清楚,獸潮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童年的陰影在這一刻籠罩了整個身心。
月息市的政府想要穩定人心,但因為政府本身隻是四大妥協而產生的管理機構,並沒有直屬的武裝力量,完全不像冒險者公會幾乎籠絡了絕大多數的冒險者,能夠對基地直接進行軍管,現在麵對在全市人民完全被恐懼支配所產生的撤離,不斷喊話,不斷保證,但空虛的諾言不能給市民一點點的安全感,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月息市的人或是坐車,或是步行,豁出性命的逃離月息市,向著附近的其他城市逃竄。
當然,有的人選擇離開,追求生的希望,有的人選擇留下,銘刻墓的誌銘。
躺在醫院裏麵的張叔,微微張開了眼睛,看著自己床前,依舊穩定給自己注射藥物的醫士,道,“醫士先生,外麵這麼亂,您還不離開嗎!”
“生離死別有什麼看不開的,既然醫院裏麵還有病人,醫士就不該離開!”醫士不緊不慢的給張叔注射藥物,沉穩說道,“對了,想要我早點走的話,你也早點出院吧!”
“我都一把年紀了,活到現在都是撿來的,還不如在這裏躺一天是一天。要逃也不該是我這種快要死的人去逃命啊!”張叔靠在了枕頭上,平靜說道,“我還是在這裏等著吧。”
“等著……等你的兒子嗎,上次過來繳費的那個!”醫士收拾起工具,隨口問道。
“他不是……不,是啊,他現在在郊外的基地裏,比我可危險多了!”張叔道。
“是嗎!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醫士走出房門把門帶上道,“好好睡一覺吧,我去看下一個病人了。”
“嗯!”張叔陳默的點點頭,然後慢慢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睡得很是安心。
育英學院,燕解紅靜靜的看著校園,原本喧囂的學校在這一刻安靜得令人心碎,連天空中灑下的陽光都帶著幾分滲人的冰冷,這個學校,學生跟著父母逃亡,學校領導各自逃命,也就隻有自己傻傻的守著這個學校,燕解紅不由長長歎了口氣。
“燕老師!”秋知對著燕解紅大聲的叫道,這聲音在靜寂的校園裏麵顯得分外清澈。
“秋知,你還沒有走嗎?!”燕解紅看著秋知,臉上不由帶上了疑惑,以秋家的實力,絕對是第一批得到獸潮消息的,退一萬步,就算秋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至少離開不是什麼難事,卻沒想到,秋知居然還在這裏。
“不僅僅是我,還有大家!”秋知說道,“我去聯係了很多不想要離開月息市的學員,打算組建成慰問小隊,也許在正麵戰場上做不了什麼,但為抵抗得基地運送物資總是能夠做到的,畢竟獸潮還沒有爆發,我哥說了,最遲這個月末,天星學院的雪霽戰部就會趕到這裏。燕老師你還在學校實在是太好了,就由您來組織大家一起去行動!”
“我嗎……”燕解紅聽到了這話不由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好,我們來組織,我記得冒險者公會的負責人是葉銘心,學校裏麵有他的電話,我馬上去聯係。”
秋家,原本寬大的而靜寂的莊園,變得更是靜寂了幾分,秋施道神色冰冷而帶著嚴肅,麵對著鏡子,秋施道喃喃道:“也就隻有你這麼帥的家夥,才能讓那群老東西全部閉嘴啊!”
“長老們沒有話說,是因為一個個全部回房間去收拾行禮準備逃命!”阿若說道。
“算了,一群貪生怕死的東西!”秋施道喃喃道,“給那份名單給秋知了嗎!”
“已經送到秋知小姐手上,小姐果然去聯係了,而且小姐還請了燕解紅作為整個慰問隊的領導,想來至少在人心上沒有問題。”阿若平靜的彙報道。
“嗯,看來在育英學校裏麵也就隻有這個燕解紅可能跟中達書府扯上關係,秋知托付到她的手上,我也放心了。就算我失敗了,想來秋知也能夠在這個世界平靜的活下來吧!”秋施道,“上次,我確實是小看了育英學院,沒想到裏麵居然有能跟中達書府搭上的大魚!”
“大人……”阿若喃喃道,“如果不是秋知小姐力主留下的話,您會選擇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