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親王主持戶部,嚴詞不可向外借銀,過了一個年,還是出去了三十萬兩,他氣的,直接把正喝著茶的杯子摔在地上。
所有向外放銀的郎中、員外郎、主事、甚至還有侍郎的師爺,都被下獄,並責令借銀的七十多人,馬上還款。
每個借銀的人,都收到一個催款書,限期一個月還錢。
衛國公氣得,把催款書摔在地上,他覺得一定是小人作怪,皇上,怎麼會在乎這麼點銀子呢?
沒有人給圖運說此事。圖運和圖清,還在忙著建大柵欄那個飯店呢。
圖運的府邸,越傳越玄,就有人起了覬覦之心。
離還款期限還有十天,衛國公被戶部來人帶走了,府裏馬上亂了營,太福晉當場暈過去,兩位福晉也是急的亂轉圈。
有人飛跑著去報圖運知道。
圖運趕到戶部打聽,那裏有人告訴他,還清衛國公借的六萬兩銀子,馬上放人。
圖運回家,和兩位福晉商量,那福晉結結巴巴地說,她隻有八千兩。佟福晉不吭聲。太福晉病著,沒人敢去那裏說。
看佟福晉不出錢,那福晉也不肯將那八千兩拿出來。
佟福晉先沒說話,還沒打算不出錢,她就是心疼,自己辛辛苦苦攢了這麼多年,手上也不到三萬兩銀子,這一下,就要全出去還不夠,她心裏在淌血。
衛國公剛被帶走那那個瞬間,她覺得天都要塌了,眼前一片黑暗,在家裏,她是六神無主,平時的冤家那福晉過來,她倆也空前團結起來,互相安慰。
圖運回家,告訴她拿錢贖人,她心裏剛剛覺得安慰些,緊接著又為要出這筆巨大的金錢心疼。她的不吭聲圖運誤會了,圖運和那福晉都當她不願出錢,她心裏不禁一動,我就是不出錢,看你們能把我怎的?
再說,這幾年,圖運做生意是風生水起,外麵都傳圖運是當代的陶朱公,他跟前應該存很多錢了吧?哼哼,竟然想從老娘手上把錢摳出去,差點上當了。
佟福晉這麼一想,立刻打定主意,不管圖運怎麼給她說,她都捏緊錢袋,一毛不拔。
圖運無奈,隻好先到戶部打點,讓衛國公不至於受很大委屈。
見到兒子的衛國公,還是不肯相信皇上會缺這點錢,圖運很無奈地給父親說:“我們一家,就欠皇上六萬兩銀子,京中的王公貴族有多少個?每個人都這麼個欠法,皇上的日子還怎麼過?我們的富貴誰給的?皇上啊!我們沒有給皇上分憂,還盡給皇上添亂,到此時你還如此執迷不悟,孩兒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衛國公擰著脖子不說話。
“你知道皇上一年,光修黃河要花多少銀子?幾百上千萬兩,你知道皇上親征,一次花了多少銀子?幾千萬兩,你光看一年稅收有多少,你不看皇上一年的費用有多大,我的阿瑪呀,我們家才幾多人,我們一年花多少錢,皇上的臣民有多少,你算過嗎?”
衛國公疑惑地問:“這麼說,不是有人暗算我?”
圖運苦笑:“誰暗算你做什麼?”圖運還是覺得有人暗算他們,但現在,沒弄清事實,他還不敢亂說。京中沒還清借款的,不是父親一個,為何單單把父親下獄了呢?
圖運將戶部上下打點一遍,甚至看押父親的獄卒,他都給了幾兩碎銀,這才出去籌銀子。
佟福晉鐵著臉,一毛不拔,讓他非常失望,他知道嫡母愛財如命,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捏著錢袋不撒手,圖運就有點鄙視她了。他覺得自己這個嫡母,不值得尊重,不值得享受他為了家人幸福拚命在外麵打拚獲得的成果。
同時,他也鄙視那姨娘,糊塗,到現在還隻顧著和正室爭風吃醋,男人都進監獄了,你掙得什麼勁兒呀,她正室不出錢,你也不出錢,這時候是較勁的時候嗎?
瞧瞧父親,都遇上的什麼人。
圖運不得已,隻好打算去嶽丈家淳王府。
看門的說,淳王爺外出,不在家,問去哪兒了,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門也沒讓進。
妹妹家更是不可以去,毅仁公沒錢。
在戶部的時候,有人給圖運出主意,讓他把宅子賣了。
圖運實話實說:“我那宅子不值什麼錢。”
現場的幾個人全是不相信的表情。
“四五萬兩銀子總有的,就是急著脫手,賣個一兩萬的,還是沒問題的吧。”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