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在廚房整備了些酒菜,讓人端過來,和姐姐姐夫三人邊吃邊聊。
他們在這邊高興,不遠的一個亮燈的房間,有人卻抹著眼淚在那裏咬牙切齒地咒罵他們。
“嗚嗚,我的貓啊。我訓了兩年才能使用。圖運這小子也太狠了,一個貓都不放過,嗚嗚。”
這人尖嘴猴腮,兩撇老鼠胡子,相貌很是猥瑣,隻有一對兒滿含狡詐的母狗眼,閃動著凶狠的光芒。
坐在他對麵的,是個俊俏的年輕人,如果不是眼珠子骨碌碌轉著毀了形象,還真可以用貌比潘安來形容了。
“佘大俠莫悲傷了,咱們得商量商量這後麵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他們連貓都不放過,還有別的戲可唱嗎?”老鼠胡子瞪起眼睛,“來時大哥勸我這單子不能接,我還不信,我自從用這貓來探路,幾年間從未失手,又覺得你們的這個瞞天過海之計很是奇妙,料想著會萬無一失。沒想到,他們還是識破了。”
他起身,穿上羊皮大衣,屋子角落蹲著的小貓咪嗖一下,就躥到了他肩頭。
“你不能走。”那個年青人急了,“佘大俠,你不能走,我們還會想出好辦法的。”
“還有什麼辦法?劉大人都被看起來了,外麵現在就剩你一個人在奔波,你又是個沒主見的。”
“嗚嗚——,你怎麼不早點來呢?蘭蘭想出這主意都好幾天了,我一直聯係不著你,劉大人這要是給押回去,說不定真的會翻把,你無論如何再救他一次,在路上做一次吧。”
“算了,圖家是個硬茬子,我沒事找這麻煩幹啥,草原上肥羊多的是。再說,劉大人派人把襄垣的庫吏做了,估計他已留下後手。他也不是那麼容易滅掉的。這個師爺,不一定就能把他證死,弄不好,還要替他背黑鍋,你等著瞧吧,好戲還在後麵呢,我走了。”
老鼠胡子甩開周立成的手,轉身拉開門走進了寒風裏。
這周立成就是和巴大妞相好的周家的孩子。巴大妞嫁人之後,一直和他藕斷絲連,劉望林的女兒劉桂蘭回娘家了,整天和巴大妞過不去,令巴大妞煩不勝煩。那次他倆偷偷相會,巴大妞在他麵前大吐苦水,他無奈地安慰道:“我沒辦法出麵啊,不然,還不把她哄的服服帖帖的,讓她乖乖聽你話。”他知道自己對付女人有一手。
“你——,不會是看上那蘆柴棒了吧?”
“怎麼可能呀,我有你萬事足。”
“那我,讓王媒婆跑一趟我家,然後給劉桂蘭說,媒婆給她說了個婆家,讓她私下見你一次,她要是動心,你不就有戲唱了?”
“這不好吧?她如果貼過來,我怎麼辦?不能老那麼哄著呀,肯定是要見真章的,你還不跳醋缸裏去了?這不行。”
巴大妞想了半天,沒有更好的方法:“見真章就見真章。你瞞著我背後做的手腳,還少嗎?這個不過是明著來罷了。”
“我哪有!我心裏就隻有你一個的。”周立成趕緊辯解道。
“好好好,我相信。”巴大妞敷衍,“這個,還得靠你,你把她哄住了,咱們今後也好行事的。不然,現在這樣,我很難再見你了,劉桂蘭是個一根筋,現在成天和我過不去,把我看得死死的。”
劉桂蘭聽巴大妞說,給她找人家,當時就滿臉譏笑:“把我嫁掉,你好舒舒服服跟著我爹享福?別做夢了。”
“我哪是那個意思,聽說這小夥子,人物不是一般出眾。”
劉桂蘭翻翻白眼,根本就不信。
那天,讓劉桂蘭看見巴大妞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溜出門,就在後麵悄悄跟上了。
在專門招待女客的梅蘭居門口,一個妖裏妖氣的半老婆娘,親熱地拉著巴大妞,雙雙走進去了。
看好她們所在的包房位置,劉桂蘭一本正經地在大堂坐下,也不點菜,以等人為由,把女小二支走。她估計時間差不多時,突然推開梅蘭居飯店包房的門,周立成就坐在正對麵,劉桂蘭當時就呆了,到這裏來的目的,也忘得幹幹淨淨。
巴大妞熱情地邀請劉桂蘭一起吃飯,王媒婆趁機連哄帶拉地拖劉桂蘭進了房間。劉桂蘭就坐在周立成旁邊,她不時地偷偷瞄一眼周立成,讓巴大妞和王媒婆心裏了開了花,她倆見陰謀得逞,高高興興得出去了。
周立成沒說幾句話,就把劉桂蘭哄到自己的身下去了,劉桂蘭當時都不會說話了,隻管癡癡凝望周立成,他當然懶得再繞圈了。
從那以後,缺根弦的劉桂蘭義無反顧地愛上周立成,對這個男人是有求必應。
“你這個小媽,長得真漂亮。”周立成試探著說。
“你不準。”劉桂蘭還有一絲理智時,是堅決反對的。
“好,我不。我就是覺得她漂亮,沒什麼意思的。”周立成對劉桂蘭上下其手,劉桂蘭完全貼到他懷裏,他卻不肯繼續下去。
“立成——立成——”劉桂蘭見周立波呆呆看著窗戶,不肯理她,心裏跟貓抓的一樣,“立成,你快點。”
“桂蘭,你那個小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