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連安瑾的衣角都沒來得及碰一下,便被一隻忽然伸出來的腿給踹中的腹部,整個碩大的身體,瞬間便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出來。
“公子!”
小廝趕忙奔過去救自家的公子,便在此時,外頭傳來了躁動聲。
“鬧事之人在哪裏?!”
原是鄭公子身旁所跟隨的一個小廝腦袋夠靈光,去叫了官差來,而這官差也是個趨炎附勢的主。
看到油光發亮的鄭公子,立馬便咧著嘴湊了過去,“鄭公子可有傷著?是何人敢有如此大的狗膽,敢冒犯鄭公子?!”
一見有站在自己這邊的官差來了,鄭公子立馬便將腰板挺直,指向上頭的人,“就是那個家夥,把他給本公子揍成豬頭!”
“慢著。”
忽然,一道清淡的嗓音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打破了這一劍拔弩張的場麵。
蘇念拍了拍裙擺之上所沾染的灰漬,笑道:“敢問這位官爺,你是根據什麼判定,今日在此鬧事的,不是這位油頭大耳的鄭公子,而是上頭之人呢?”
“大膽,你竟敢說我們家公子油頭大耳!”
帶頭的官差將手一提,看著蘇念冷笑,“鄭公子都傷成這樣了,在場的所有人可都是最為有力的見證!再者鄭公子乃是當朝一品大臣鄭鉉鄭大人的獨子,自小便飽讀經書,如何會做知法犯法之事!”
聞言,蘇念卻是歎息般地搖了搖首,“官爺的意思是說,因為他是當朝一品重臣的獨子,所以便可以欺壓百姓,蠻橫無理而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了嗎?”
“你……”
“你與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費什麼話,快些將上麵那個該死的小子給本公子打下來!”
一旁的鄭公子見官差竟然跟蘇念廢上話來,立時便沒了耐心,怒吼道。
誰知,他們的身形還沒來得及動,外頭又傳來了躁動聲,這次來的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官差,而是值守宮廷的禁衛軍!
這亮起的長矛,這衝進來的威武氣勢,險先沒將在場的人給嚇得腿軟。
畢竟青樓這小地方,何時能夠入得了直係皇族的禁衛軍的眼呀!
縮在角落裏的老鴇被這接二連三的陣勢給嚇著了,抬腿正想要過去緩和緩和氣氛。
卻不想圍成一圈的禁衛軍,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整齊有序地喊道:“臣等護駕來遲,請郡主責罰!”
“我倒是沒什麼大礙,隻是不知陛下被一群烏合之眾擾了興致,感覺是如何呢?”
蘇念笑眯眯地看向樓上之人。
‘咯噔’一下,老鴇便嚇得腿軟,癱倒在了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地,直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老鴇的一聲萬歲,在場的人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紛紛腿軟跪下,跟著一起喊萬歲。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而言,便算是窮盡一生,也難以見到一次龍顏,如今卻在這個煙花之地見著了真容,可不得叫他們嚇得腿軟!
樓上的安瑾,眉梢一直深蹙,在看到下頭的人,除了蘇念之外,都跪了下去高呼萬歲之時,他才走了下來。
原本還表現地趾高氣昂的鄭公子等人,此時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體跟個篩子似得,抖個不停。
“朕方才一直聽你說,你的父親乃是朝著一品重臣,不知到底是如何大的官職,能有誅滅他人九族的權利?”
這個頭大無腦的家夥,竟然還在天子腳下說出如此狂妄而足以掉腦袋的話,若是平常,倒是沒有敢出言教訓他,但他今日運氣實在是倒黴到家。
誰叫咱們大燕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帶著自家的表姐出來逛,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剛好便往槍口上撞了呢。
“皇上,皇上饒命啊……”
此時此刻才知道求饒,為時過晚了。
安瑾收回涼涼的目光,話音冷到至極:“拖下去,依法處置。”
沒有當眾處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說明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很是仁慈,也懂得什麼時候用什麼樣的懲戒措施。
處理完了這群家夥之後,安瑾才有些不悅地看向蘇念,“皇表姐,你是故意的?”
忽然帶他來這個煙花之地,又在碰到了有人搗亂之時,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直到最後才出手。
而今的安瑾可未有從前那般好騙了,其實他早就看出蘇念的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