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讀誤和筆誤(4)(1 / 2)

“當我在療養院住院的時候,我遺憾地發現,我的一個很近的親戚和我患的是同一種疾病——是這種疾病迫使我住院治療。在給這個親戚的信中,我建議他去看一個專家,一個知名教授,他正在對我進行治療,我對他的學術權威性非常滿意。但另一方麵我也有理由對他表示憎恨。原因是這樣的,前不久,我讓這個教授為我開一張證明,但被他拒絕了,這個證明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的這個親戚在給我的回信中指出了我的一個筆誤,我馬上就意識到出現這個筆誤的原因了,在我的信中有這樣的句子:‘因此,我建議你馬上去insult(侮辱)X教授。’”當然,我本來要用的詞是“consult”(谘詢)。我要指出的是,就我的拉丁語和法語的水平而言,即使疏忽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

18.寫作時的漏字自然也是筆誤的一種。塔納爾(Dattner,1911)報告了一個“曆史失誤”的有趣例子。在一次立法會議上,奧地利和匈牙利的代表在討論金融方麵的問題,兩個國家於1867年達成了“一致”。但在匈牙利語的譯文中,“實際的”這個詞被漏掉了,達納爾認為這個漏字現象似乎是可以理解的,這表明匈牙利國會法案的起草人對奧地利的一種潛意識的願望:通過這個失誤表明奧地利不可能有什麼發展。

我們也完全有理由認為,在書寫或抄寫的過程中對同一個單詞的重複——“經驗重複”(perseveration)——同樣也具有重要的意義。如果書寫的人重複寫了一個他已經寫過的詞,這說明,他不能輕易地擺脫這個詞,在這一點上,他應該多做些說明,但他卻忘記了這樣去做。在抄寫時出現的經驗重複的現象可以解釋為對這種說法——“我也如此”——的替代。在我麵前的一份材料上,作者長篇大論地闡述著自己的醫學觀點,在對一個重要的段落的抄寫的部分,我發現了一處經驗的重複,我對這個現象的解釋是這樣的:透過他的這種非人格的作用,這個抄寫者是在表明自己的觀點:“就是我的觀點”或“和我們的一樣”。

19.此外,我們有理由認為,有些失誤是排字工人的“筆誤”。我們也認為,在很大程度上,這種失誤都是由一定的動機所驅使的。我還沒有係統地收集過這方麵的例子,這方麵的工作也是重要和有趣的,對此我曾多次提到。瓊斯(1911b,第503~504頁)在分析誤排(misprint)方麵做出了不少貢獻。

這種失誤經常發生在電報上,這是電報員的筆誤。在一個夏日的假期裏,我收到了我的出版商的一封電報,電報的內容使我費解。它是這樣寫的:“Vorr te erhalten,Einladung X.dringend.”(校樣收到,急需邀請X)揭開這個謎底還需從提及的X這個名字開始,X是一本書的作者,我給這本書寫了一個序言(Einleitung),“前言”這個詞卻變成了“邀請”(Einladung)。同時,我想起來,幾天前,我給我的出版商寄去了另一本書的‘Vorrede’(說明),這次要告訴我的是這個東西收到了,其實際的內容應該是這樣的:“Vorrede erhalten,Einleitung X.dringend.”(說明收到,急需X的序言)。我們認為,這種結果是由於電報員的篡改引起的,應歸咎於其饑餓情結(hunger—complex)。在這個過程中,電報員將這兩個一半的句子緊密地聯係起來,而其意思並非發報人的本意,這是一個很好的說明“第二次翻版”的例子,這一點在很多夢中可以見到。

西爾伯勒(Herber Silberer,1922)討論過這種有“目的的誤排”現象。

20.很多時候,有些作者發現,這種有目的的誤排有時很難改正過來。如斯塔福(1914)寫過一篇題目為“通過誤排的政治庇護”的文章,我將他的一個說明摘錄如下:

“在今年3月25日的報紙上,我發現了一處政治誤排。這是一封來自阿基斯頓的電報,電報上說明了紮豐斯的一些看法,紮豐斯是阿爾巴尼亞的埃波魯斯叛黨的領導人(或者,也可以這麼說,他就是埃波魯斯獨立政府的主席)。上麵有這樣的句子:‘相信我:自治的埃波魯斯對威德王子很有利,他會因此失敗(‘sich sturzen’是一個誤排,應是‘sich sttitzen’,意思是:支持他自己)’。即使沒有這個至關重要的誤排,這個阿爾巴尼亞王子無疑也會明確,他接受埃波魯斯對他的支持,就意味著他的倒台。”

21.我自己最近讀到《維也納日報》上的一篇文章,題目是《羅馬尼亞統治下的布卡維尼亞》。這個標題似乎不太成熟,因為當時的羅馬尼亞並沒有將自己暴露給敵方。就文章的內容而言,這個單詞很明顯應該是“俄國”而非“羅馬尼亞”;然而,監督員一點也沒有對此感到驚奇,因此疏忽了這個失誤。

在一個著名的印刷廠——塔塵的卡爾·普羅奇卡印刷廠(原來是帝國和王室印刷廠)——印刷的一份傳單上,有一個排印失誤,在此,將此作為一個“政治”誤排是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