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3)

即使渾身無力,宮崎耀司的麵上也不見慌張,隻是輕皺著眉頭,眼神幽深沉靜,恍惚間覺得是不是旁邊坐的是好像隻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原來這麼多年來變化的不止是自己嗎?忍,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了另一個摸樣了嗎?

看著一旁安靜的坐著的伊藤忍,宮崎耀司定定神,一點都不見一絲慌亂和憤怒,溫和平靜的問道:“忍,你究竟想幹什麼?”

約出去兩個人見了麵,連一句話不說,就說要帶他去個地方。結果,帶他來的就是一棟偏僻的別墅,送給他的就是一杯下了藥的紅酒嗎?宮崎耀司即使習慣了被他算計,卻也不能當做平常的事情。

伊藤忍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用心的削著蘋果,桀驁的眼睛專注的盯著手裏的蘋果,靈活的手指將蘋果皮一絲不苟的連接下來。口中卻漫不經心的說著話:“放心,那個藥隻是讓你沒有力氣而已,不會有什麼附加作用的。”笑著將手裏削好的蘋果分成小塊,放入旁邊的盤子裏。

耀司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樣的伊藤忍真的很陌生。曾經的形象仿佛是一個幻覺一樣遙遠,看著眼前這個人,一下子倒是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了。

見耀司沒有什麼接口的打算,伊藤忍繼續說道:“耀司,你知道嗎?在遇到令揚之前,我以前的生命中,有兩個人是不一樣的存在,一個是我母親,一個就是你。”說著便遞過來一小塊的蘋果到他的嘴邊,耀司隻是揚了揚眉,卻沒有張嘴,伊藤忍也不在意,收回手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宮崎耀司倒是真的想苦笑了,兩個不一樣的存在嗎?他應該高興嗎?無論對曾經的伊藤忍來說,宮崎耀司是怎樣的存在,都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不一樣的痕跡嗎?或許是該高興的,曾經他不是有過要忍即使是恨,也要記住他的不同的嗎?

“對母親,我是完完全全的愛,真的非常的愛。在伊藤龍之介找到我們之前,雖然過得很辛苦,但是母親和我都很安心。或許,有過埋怨母親為什麼我沒有父親?如果沒有那件事情,在我和媽媽被欺負的時候我可能會偶爾想起為什麼自己沒有父親,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子的,希望能父親能找到我們。但是多可笑,我見到父親的那一天母親死了!是不是很可笑啊!”伊藤忍嗬嗬的笑出聲,卻是有些空洞的。

伊藤忍像是陷入了回憶裏,有些迷離的喃喃自語:“我看見媽媽追著車跑,看著她焦急麵孔,聽著後麵隱隱約約傳來的呼喊。而我卻坐在我名義上的父親對麵,掙紮的看著媽媽的身體變成一朵血紅色的花,看著她的身體離我越來越遠。隻是她盯著我的眼睛,一次一次出現在我的夢裏。”

宮崎耀司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些他都知道,他知道,第一次見忍的那天就是他母親的忌日。知道所有發生的一切,甚至當初伊藤龍之介去接忍會雙龍會的事情,還是他的父親提出來的,因為伊藤龍之介沒有男孩子,沒有繼承人!

對了,現在他和他父親的相處也緩解了。那應該叫伊藤龍之介,伊藤,伯父?他知道伊藤伯父並不是像他表現的那樣無動於衷,隻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他也無法改變。也無法跟忍說他的抱歉,畢竟他也沒有想到。

對於忍的母親名務香織,耀司知道的不多。甚至伊藤伯父知道的也不多,本來就不是有什麼感情的相處。自然也談不上愛情什麼的,即使伊藤龍之介感到抱歉,也隻是對伊藤忍而已。名務香織,他還真的不想去費什麼心思,在當時,各取所需而已。

即使她為她生下了繼承人,但是從一些方麵來講,伊藤忍隻是名務香織背著伊藤龍之介偷偷生下來的而已。如果伊藤龍之介在她懷孕的時候就知道的話,很有可能就直接處理了。私生子的存在本來就都是因為私心和不小心而已。

可是這些,能跟忍說嗎?說你父親和你母親沒有任何感情,不存在拋棄不拋棄的說法。說你是個意外,說你隻是因為你母親的私心私自生下來的,你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嗎?任何人都不能這樣的說吧,不管是伊藤龍之介還是宮崎耀司,都不能這樣的和伊藤忍說吧!所以隻能看著他的恨,愈演愈烈。

“就在那天,我遇見了你。你當時還是個小孩,當然,我也是!我記得當時你笑得很開心,很明亮。”伊藤忍繼續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裏,慢慢的說著。

宮崎耀司知道伊藤忍現在隻是需要一個聽他說的人而已,所以也不插話,隻是邊聽著邊在心裏想著。聽到伊藤忍說著句話的時候,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心裏想:怪不得,原來我當時笑得很開心嗎?不過有可能,從來都是一個人,而當時還沒有學會享受孤獨,一聽到以後會有夥伴自然是很開心的。而且表示歡迎的話,當然要顯得開心,難不成第一次見麵還要哭嗎?

“我們相遇的時機太不恰當了,當時我的媽媽剛剛死了。就在我的麵前,但是造成這個結果的地方,卻有一個你笑得燦爛!”

耀司心裏誹謗道,典型的不希望別人比你開心的家夥。不過耀司歎息,的確是太不恰當了,剛剛見麵的他又怎麼知道伊藤忍的母親去世了?當時還以為如果表現的高興歡迎一點,會不會留下一個好印象。卻不知是適得其反。

“所以,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很想和你唱反調。覺得你就是和伊藤龍之介一起的!你幫我,我覺得你一定是伊藤龍之介派來收買我的。而你,卻,一直的縱容著我。可是你越縱容我越是覺得你是心虛或者是有目的,但是卻還是越來越依賴你。你當時對我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非常非常的討厭,卻開始習慣。當然,我那時候是沒有發覺的。”伊藤忍也有些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