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之上,微風扶起,紅色的絲帶在腰間迎風起舞,小祖和他的月光使者就站在那裏。暗淡的光影已經褪去,眼前是一派欣欣向榮,若不是依舊矗在一旁的女孩和手中的龍蛋,定是回到現實的都市。山腳之下,一片國際化的大都市,甚至有些未來科幻世界的影子。小祖已是滿眼躊躇,一種極為複雜的心緒徘徊蕩漾……
最後一眼看到壯漢,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風化,小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變化,但無論怎樣,也不可能從那樣的絕境中生還。壯漢用盡生命開啟了光暈之門,龍蛋就是他生命的寄托和延續,小祖暗下決心,是時候該做點什麼了。
“嗯!嗯嗯!你們兩個擺完POSE了麼?”一個聲音傳來,小祖扭頭,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打扮時髦……或者有些古怪的老婦人很不耐煩地盯著自己,身體隨著腳下踩著的有點像衝浪板的東西一齊晃動,上麵還有一對眨巴眨巴的小眼睛,“這難道也是意化之物?”
“請問……”小祖剛要開口,就被老婦人塞了回來,“問問問,有什麼好問的,趕緊去分控中心報道”,老婦人輕蔑一瞪,那個衝浪板一樣的東西唔的一聲浮了起來,載著老婦人擦著地麵向遠處飛去。
“什麼情況?看長相是外國人吧!”小祖一頭霧水,趕緊把龍蛋收好。山頂是一個寬闊的平台,走在上麵會留下水波紋的印記,正前方和兩側立著十八根水晶石柱,神秘而透亮,每根水晶石柱的中央,隱隱顯出不同的符文,有規律地變化著顏色。
平台中心是一個不加任何雕琢的水晶建築,有點像愛斯基摩人的家,分控中心大概就是指那個地方。平台之上,熙熙攘攘站滿了人,白人、黑人,和小祖一樣的黃種人,就像聯合國大會一樣,所不同的,不斷有人從水晶柱前消失,又有人突然在水晶柱前閃現出來,反複交錯,一片繁忙的景象。
“跟我來”,小祖說著,向水晶建築走去。周圍的人或者傻裏傻氣地到處眺望,一副無比好奇的樣子,或者憤怒狂躁,嘴裏不停地說著什麼,或者一言不發,走著走著便突然昏厥過去……小祖明白,這些人多半和自己一樣,就是壯漢所說的新人,隻是特殊的曆練讓他更加淡定一些。
“嗨,請問這裏是瘋人院麼?”小祖在人群中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老成的人問道。
“沒看見我很忙麼?”對麵的人雙手叉腰,踮著腳尖哼著歌,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你在忙什麼?”小祖問道。
“隻有音樂才能讓我放鬆,聽說我要去的那個地方……”唰,一道低沉的金屬音響過,這人突然消失在小祖的眼前。小祖不明原因的看看女孩,女孩聳聳肩,這似乎是女孩第一次有所表達,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小祖感到了氛圍的變化。
小祖繼續朝前走,女孩跟在後麵,很快來到了水晶建築的門前,便立即站住了腳步,“這是……春運嗎?”水晶建築從外表看起來很普通,麵積也不大,但內部竟然容得下幾十個足球場,這種差異絕不是視覺產生的錯誤,更令人震撼的,這裏麵排滿了人,烏壓壓一片一片又一片。
“我們也要排隊麼”,小祖一邊犯著嘀咕,一邊自覺不自覺的站在了其中一支隊伍的最後,開始習慣性的隨大流,雖然壓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初來到一個陌生地方,最好別與眾不同,否則說不定就應了槍打出頭鳥的老話,自然有什麼禍事莫名其妙的落在自己頭上,所以小祖立刻混在隊伍之中,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大廳裏人雖然多,但相互之間很少有攀談閑聊的,也許是語言問題,也許是彼此生疏,也許有什麼規矩也說不定。麵對陌生的環境和未卜的前景,小祖隻能暫時把對壯漢的思緒埋在心理,現在的自己不知道該做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甚至不知道這裏是不是壯漢所說的瘋人院。
隊伍向前緩緩移動,不斷有人進來排在後麵,也不斷有人從兩側的過道走出去。小祖看看周圍的人,基本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氣定神閑、悠哉悠哉,一類探頭探腦,從眼神中就能看出有滿肚子問題卻憋得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