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們這樣的父母,就有我這樣的女兒!”林燕哭了:“我的心也是肉長的,被你們這麼拿著刀子一遍一遍的傷害,早就碎了。我有父母,還不如人家孤兒長大的受得罪少,從小幹苦活累活且不說,家裏所有的黑鍋都得我背,所有的委屈都得我受,老二打了老大,也是我挑唆的,我吃飽了撐得,嗚嗚”
黃偉良讓林燕哭地心軟,他柔聲安慰道:“別這樣,你還在月子裏呢,這麼個樣的大哭,小心傷了身體。”
可林燕的傷心,怎是這麼幾句話就能撫平的?
“你們走吧,從今後,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再認識你們了!老林,你們是給了我一個生命,可我,也給你們當牛做馬了二十多年,欠你們的早就還清了,今後,我們一刀兩斷。”
老林臉一下子變得紫黑。
“你說啥?”林老娘跳起來,“我們把你養大,你翅膀硬了是吧?不想認老娘了?沒門!”
“出去!”林燕指著大門。
“出去?要我出去可以,有些話你們必須說清楚。就算你沒有攛掇佳平打佳豪,但你們也給電台打電話了,不然,怎麼會有記者來報道佳豪?”林老娘尖聲大叫著,把林燕和黃偉良都弄愣了。
老林解釋道:“佳豪旅遊回來,一下車就有一群記者等著,昨晚都上電視了,這事兒,這事兒你們做得就太絕了吧?”
“上電視了?哈哈哈,終於從我的話上下來了,竟然真的上電視了!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爹病重住院,一分錢不出,他們一家子竟然去旅遊。這樣狼心狗肺惡毒至極的人,也不怕走過那些美景地時,把人家花木熏死了,把人家那景物熏臭了。”雖然惱恨大弟弟,但竟然因為不孝上電視,這也太丟人了,林燕有點歇斯底裏,說著說著,又嗚嗚哭起來。
“大叔,電視記者可不是我們叫來的,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你病了啊。再說,我和燕還下不去這個手。小平打了佳豪,他們單位的人知道的肯定不少,他們去旅遊,知道的人也多得很吧?是不是他們的仇人爆料的?”
“小豪平時為人那麼好,怎麼會有仇人……”林老娘的話還沒說完,林燕便不客氣地截住了:
“哼!林佳豪還為人好?他在機床廠的名聲,頂風臭十裏。和同事相處,一副傲慢模樣,還給人說他老子是大幹部,上一次你和娘去機床廠,他竟然說你們是他家鄰居,這樣的人會為人好嗎?現在年齡大了點,也是副廠級的幹部了,變得表麵笑眯眯,背後下黑手,處心積慮踩著同事往上爬。那個姚靜雯,也是他同事的女朋友,讓他搶了來的。”
見娘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林燕不客氣地道:“這個姚靜雯倒是和他很般配,一個腹黑奸詐,一個虛榮嬌縱,還真是歪茄子配了個老倭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林見女兒說得難聽,忍不住瞪起眼睛。
“大叔,聽我一言行不?”黃偉良對林燕擺了一下手,扭頭很懇切地說道:
“佳豪當年有一篇論文獲了大獎,他也是靠這個當上副總工的。可機床廠有個技術員叫張鳴實,一直在告他剽竊。現在,人家張鳴實跳槽到沿海一家機床廠,研製出一種新型機床,那個技術,的確比林佳豪的高明,並且,人家老婆收拾家時,找到了一份當年計算的草稿,已經經過鑒定了,是真跡,我同學是法院的,說這回開庭,林佳豪一準敗了。”
“啥?”老林身體一晃,這個打擊也太大了,“啥時候開庭?”
“聽說,就這幾天吧。”
“哼,這就是你們袒護的好兒子,剽竊,不孝,自私到了極點,還說我攛掇老二打他,想打他的人多了。”林燕還在氣呼呼地打擊老娘。
老林已經不等林燕趕他走了,他擔心兒子真的敗了官司,拉著老婆站起來,匆匆出門了。
其實,法院已經判了,給黃偉良說話的人,一聽是他小舅子,不好意思了,打了點小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