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林燕不高興地示意黃偉良,“讓開。”她匆匆洗了兩個土豆,就著流水,用鐵砂把皮刮掉,“咚咚咚”地切起來。
“燕,法官判刑還得先審訊呢,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那個女人,我也是今天才見第一次,也不過是說話的時候她在一邊倒茶,你想,院裏還有農家樂的那對小夫妻走動呢,她能把我怎樣了?”
“咚咚咚”切土豆的聲音更加急促。
黃偉良見越描越黑,不得不閉嘴,幫著林燕把萵筍的皮削掉,他知道糾纏這個問題,對自己很不利。
“燕,孫向榮說他和洪宇地產的小田夫人是表親,我才耐著性子聽他胡吹的,不然,就這樣的人渣,我哪裏會多看一眼的?”
“哼!”林燕更不高興了,騙誰呀?
“我知道他是騙人的,洪宇地產要建那麼多樓盤,他隨便接一棟就行,何必看咱們臉色呢?不過,我耐著性子,是因為他是向輝表弟,他給向輝爸爸叫表姨夫。”
林燕愕然,向輝和他爹,那麼好的人,也有這麼爛的親戚?
黃偉良見老婆的注意力被轉移,趁機說道:“我已經聽出孫向榮有問題了,你要是沒發現,我也會去現場的察看的。我原準備先給向輝打聲招呼,別這個壞家夥在向輝父親那裏說什麼,讓老頭生氣了。”
林燕聽黃偉良這麼說,不滿地嘟囔道:“等你找過向輝,他說不定把水泥都澆上去了,哼!”
“我是有點太謹慎了,多虧老婆你機警啊。”
林燕別過臉不理他了。
“燕,下回你生氣了,就是打我一巴掌都行,千萬別像今天這樣,你不知道我在後麵多著急呀,你沒上過路呢。”
“哼,這不是中年男人三大喜事,都讓你碰上了?”
“胡說什麼!”黃偉良厲聲斥道,稍停了一下才說道,“我自小失怙,深受家庭殘缺之苦,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啊。我怎能讓咱們孩子也忍受那樣的煎熬?有後娘就有後爹,人心都是自私的,哪個做父母的不為自己兒女劃拉?就算碰上一個有修養明事理的,她能和咱娃貼心貼肺嗎?咱娃能愛她跟愛你一樣嗎?燕,我就千不是萬不是,你也不要這麼做”
林燕不說話了,她也覺得自己太魯莽,真要有個萬一,果兒還在車上呢,可愛的小女兒,還有幾個月才過三歲生日呢。
“燕,我絕對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要相信我,我也沒有對那個女人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恨那樣的女人!”
聽到黃偉良的嗓音裏有一絲哽咽,林燕心軟了,她輕輕說了一聲:“我相信”,就被黃偉良抱在懷裏:
“燕,我給你發誓,不管怎樣,我也不會在外麵惹別的女人的,我膽小,人又不夠機敏,不能給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這個我改不了,可我,可我能管住自己,肯定不會在這方麵對不起你。”
林燕若不是重生一次,她對黃偉良說這樣的話還不能完全理解。前世,她到現在為止,一直以為婆婆是中年守寡的。
可不知為何,她一想起這樣的事情,立刻就頭疼地很,心裏也非常憋悶。土豆絲切完了,林燕六神無主地站在那裏,她忽然覺得渾身無力,還有點發冷。
黃偉良發現了她的異常,伸手摸摸她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還當她累了,就體貼地說道:“娘找了個新工作,她很喜歡,試工了三天,成績很好呢。你去和她說說話,我來做飯吧。”他輕輕推著林燕的肩膀,送她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小果兒立刻爬進媽媽懷裏,柔軟溫暖的感覺讓林燕好過了一些,林燕沒來得及和女兒說話,老娘已經拉住了她的手:
“燕,我找了一個新工作,一個月能掙一萬多,啊,不是,不是,能掙一千多”林老娘吹牛不打草稿,這幾天大話說多了,已經習慣了跑調。她忽然想到是在女兒跟前,趕緊改口說實話。她滑稽的樣子把果兒逗得笑起來:“媽媽,你看外婆,咯咯,差點咬了舌頭。”
“哈哈哈”林燕也笑了,她終於緩了過來,稍停了一會兒,這才問老娘:“什麼樣的工作?”
黃偉良站在廚房門口看到這一景象,才放心地進了廚房,林燕很少這麼生氣,他擔心壞了。一邊開火準備炒菜,一邊罵著孫向榮。黃偉良現在生意場上的應付還很少,還屬於老實人範疇,他真的有點不明白,那樣心懷鬼胎奔錢而來的女人,為何有男人趨之若鶩,難道,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和孩子,都不要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