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知道嗎?我有一種,仿佛像是在做夢一樣的感覺,我真怕我自己現在一鬆手,你就又消失不見了!”
曲柔趴在左建耳旁,仿佛喃喃自語一般的說著。
一旁的沈墨濃,聽到曲柔這近似於告白一般的話語,再也忍不住,淚水從美眸裏滑落下來。
是啊,曲柔心裏的想法,在某種程度上來看,不就是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模一樣的嗎?
“你是……”
好不容易,左建略微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曲柔,“呃,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句話剛一說出來,左建就察覺到,緊抱住自己的胳膊,瞬間變的僵硬起來。
他摸了摸鼻子,看著曲柔一臉愕然的表情,左建苦笑道:“抱歉,美女,我有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但是我可以保證,我覺得,你很熟悉,我以前應該認識你的,對不對?”
聽到左建的話,曲柔俏臉的臉色,這才變的好看了一些,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眼下的左建,似乎和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左建苦笑,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腦海深處似乎又開始在隱隱作痛了,他連忙說了一句:“美女,等一下,你先什麼都別告訴我的。”
“怎麼了?”曲柔愣住了,旋即,她跺腳,氣惱道:“左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不讓我告訴你?那好,我偏偏要告訴你,我叫曲柔,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看過我,摸過我,還親過我……”
相對於沈墨濃略微含蓄的性格來說,曲柔可謂是大大咧咧,再加上她反正是認定了左建,說這些話時,也根本都沒有多想什麼,反而是一旁的沈墨濃,臉色頓時變的難堪起來。
咬牙切齒的瞪著左建,沈墨濃現在心裏,真有一種想要掐死他的衝動——這個死鬼,竟然還摸過曲柔,親過她,看過她?那最後一步,是不是也肯定都做了?
沒錯,很有可能。
沈墨濃可是知道,左建這家夥,可不是那麼老實的!
隻是,還沒有等沈墨濃想好,到底要不要掐死左建的時候,隻見左建臉色一變,額頭上,一瞬間就滲出來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臉色也變的有些猙獰扭曲起來。
“呼……呼……”
被曲柔剛才那麼一說,左建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始進行回憶——思想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奇怪,有些時候,它根本沒有辦法受人的指揮,比如就像是現在,左建明明知道,不能去回憶,不能去想。
但是他偏偏控製不了,思緒順著曲柔的話,自動的開始思索起來。
“曲柔?這個名字,真的好耳熟啊……不行,不能想……”
左建脖頸上,浮現出一根根青筋,加上他不斷的喘著粗氣,額頭冷汗一顆顆低落下來,這副模樣,頓時讓曲柔和沈墨濃兩人看的呆住了。
“左建,你怎麼了?”曲柔手足無措的看著左建,此時他的樣子,真的是將曲柔嚇壞了。
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幹,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啊。
“左建,你現在都什麼別想!”
沈墨濃最先反應過來,結合之前她的判斷,她瞬間就想到了,左建之所以突然間變成這副模樣,肯定是因為曲柔那番賭氣的話,讓他開始進行回憶了。
之前,沈墨濃看見左建那副迷惘的樣子,她就隱約猜到,左建之所以不認識自己,肯定是他的大腦,受到了創傷傷害,導致他記憶丟失或者是幹脆得了失憶症。
失憶症這種病狀,截至目前為止,依舊沒有什麼好治療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慢慢讓病人自己回憶,而如果強迫的讓病人去回憶,隻會引起反作用,甚至有些事情,會導致病人病情的加劇。
念及至此,沈墨濃立刻當機立斷,溫聲細語的說道:“你什麼都別想,你就是你自己……”她安慰著左建,試圖用這種方式,可以讓他略微緩和下來。
曲柔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腦子裏有些發懵,這究竟是怎麼了?
大腦深處似乎有人用針,不斷的在紮著自己,旁邊的沈墨濃在和自己說什麼,左建都感覺不到,腦海裏有一個名字,在不斷的反複呈現,曲柔,我是曲柔……他緊緊咬牙,試圖將這個名字,徹底忘記掉。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緩解眼下的疼痛。
誰都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克羅斯,努力掙紮,拖著那條受傷的腿,咬牙切齒的向幾米開外的沙漠之鷹,慢慢的移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