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具,砍不進,鈍器,被反彈,此時,格羅曼身上的肌肉有如鋼鐵怪物一般堅硬,甚至能讓那些刀劍打卷,而阻攔者無一不被那渾厚的氣勢所衝蕩開去。
很快,格羅曼站在了海倫麵前不久,海倫身前的幾分守衛者如同擺設,根本起不來作用。而他的那雙眼瞳,寫滿了貪婪,伸出大掌,向著驚懼中的海倫抓去。
“給我住手!”
驚天的一聲吼叫,震懾整片蒼穹。
不知何時,蜃從那亂石中爬了出來,滿身的泥灰亂石從他身上不住抖落。
他的額前一片模糊,鮮血從他臉頰涔涔而下,那單薄搖晃的身影,堅定地站定,抬起頭,直視格羅曼所在的方向。
“你的對手!是我!”
蜃扯下了身上的那身衣服,顯露出精壯的上身,如果有人看到,定然被其身上密集交錯的痕跡所驚奇。
那究竟經曆過什麼?!
無數縱橫交錯的傷口,有齒印,有爪印,多像是野獸留下的痕跡,尤其是胸前那幾一道格外明顯的爪痕,甚至貫穿了他的大半個胸膛。這樣的人,誰都會想知道,他曾經究竟經曆過什麼……
蜃抹了額頭,看著手上那慘烈的血跡,嘴角帶著一絲自嘲,再次看向狂化之後的格羅曼,他的眼中,泛中一種神秘的血芒。
“不要以為,隻有你才會狂化!”
密布的氣流一道道在蜃的體外凝轉、旋繞,衝開了周身的碎石,散發著一股有如地獄般的窒人氣息。
感受著身體變化中的蜃,他的眼眸正漸漸被一股緋豔的熾熱血紅所充斥。
心跳加速,血液竄動,肌肉膨脹,一股討厭卻無比美妙的力量在他體內蘇醒。
身體的一切,都是那般清晰。視野中的一切,也正在漸漸變得赤紅,模糊而又詭異的清晰。
仿若,主宰。
蜃知道,另一種自己又醒來了,仿若回到了那片森林,麵對著自己無法對抗的怪物。在那方遍布死亡的世界,自己為了走出那片森林,在無數次的失敗的絕望中釋放出的那種壓抑,正是通過那種連他都輕易掌握不了力量,陪伴他不知不覺地走出了黑森林內林。
它還有一種很好聽的名字,殺意波動!
溫暖的氣溫,在此時竟憑空冰冷了幾分,冷得讓人莫名奇妙,空氣中散發著某種不安的氣息,安靜得讓人不住凝望。
蜃周圍的空氣好似蒸騰了一般,連帶著整個身體也被扭曲似的,讓人看得並不那麼真切,但他又無時無刻不在吸引你的目光。
他大踏一步,巨大的力量將腳下的地麵踏出一道道龜裂,席卷開來的氣浪,有如憑空刮起的一陣風暴,隨著身影的啟動突然彈射而出,疾速向前飛奔,勢若驚雷。幾個起落間,身影猶如閃現般不斷接近著狂化中的格羅曼。
格羅曼感受到源自於背後那巨大的壓迫,竟是停下了對付海倫等人的意圖,剛要抬手反擊,衝來的那具經過多段加速的家夥以最原始的野蠻衝撞,如同炮彈般撞在了格羅曼高大的身軀上.
隻見格羅曼那如同鐵塔一般的身體竟是被生生撞飛,在衝勢的後勁下撞翻了又一麵又一麵的石牆,最後狼狽摔倒在地,不過,他很快站起,再次吼叫著向著阿蜃衝去。
殺意波動中的阿蜃展現了令人震驚的實力,他爆發性的攻勢再一次掌握了場中的局麵,每一擊都打得狂化中格羅曼嗷嗷叫響,情況與之前再次顛倒了過來。
起伏不定的情節,再次經曆了回轉,眾人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哭喜不定的複雜,心中的希望再次燃起。
蜃的揮拳越來越快,哪怕是格羅曼變態的身軀也抵擋不住這慘烈的重擊,隻餘不住承受。
接連不斷的連續重擊中,格羅曼連連中招逼退,但絕對狀態中的蜃明白,這還遠遠不夠,自己還需要更強烈的一擊終結這場戰鬥。
終於,他身上的氣浪好似沸騰了一般,不斷凝聚在其拳中,“氣”的氣息,前所未有的凝重。
左步加速,大步向前站定的右腳將腳下數丈的石板震碎濺起,他的身影沒入那破碎的世界,釋放出承截著毀滅意誌的一擊,向著狂化中的格羅曼閃逝……
死亡的氣息,讓狂化中的格羅曼難得地回複了一絲清明,麵對那股不可抵抗的氣息,驚懼與不甘的眼眼,竟是咬咬牙,發揮出平時斷然做不到的極限動作——
格羅曼以他所能做到的手段抽出藏於褲腿間的一把刀具,那把藏了不知多久的防身魔力短劍,傾盡全力地釋放短劍上的神秘力量,向著眼前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家夥刺去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