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世緣相聚(1 / 2)

十年前,長安“知前世,預來生,今朝夢好,指點迷津。”在長安街頭,一身穿算命先生衣服的黑麵少年,持一長幡,從遠方而來。不過鬧市裏成山成海的人群,卻好似沒一個人看見他。隻有一隻正在牆角啃著胡蘿卜的紅眼兔子回頭看了一眼。他輕輕一笑,說道,“大夢萬世,總算又遇到一個有緣人,不對,應該不能叫人。”他輕歌“本為天地養,何必苦尋真,前世今生無處尋,錯把假當真。”邁步離去。市集裏沒有人看到他的到來,也沒有感到他的離去,隻有牆角那隻兔子,看著他持的長幡,露出了人的迷惑的表情。長幡上寫著五個墨筆大字,“隻度有緣人”十年後,洛陽‘‘少爺這樣不好吧,你在偷家裏的銀子啊,被老爺知道了又會挨打的。”一個穿著丫鬟服裝的小丫頭輕輕的對著正在鬼鬼祟祟拿著什麼的少年說。“沒事,小瑤我爹那裏我頂著,你不知道河東那裏已經大旱很久了,朝廷又不賑災,聽說已經餓死很多人了,我隻能盡自己全部力量救他們。”少年邊說邊往包子裏扔著銀兩。“可是少爺,老爺不會答應你去河東的。”丫鬟有些著急。“都是那該死的江湖術士,跟我爹說什麼我如果去河東的話,必有血光之災。要不然我早就去拯救那些百姓了。”少年一聽少女這樣說,臉上立刻露出了憤憤的表情,“該死的江湖騙子。”“少爺不能這麼說,那個人還是有些本事的,畢竟你母親的病可是他給治好的。”丫鬟反駁,“而且當初你還嚷嚷要拜他為師呢?”“好吧,我承認他有些本事,但是他害我出不去就是騙子。臭江湖騙子。”“可是少爺你見過那個人嗎?聽老爺說那個人一直都在這個院子裏。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所謂隱者必為賊,他這麼神秘,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年憤恨地說道,“話說他來我家已經三個月了,我竟然還不知道他住在哪,好像家裏除了父親其他人就沒有見過他兩麵以上的。對了小芳,你知道,那個術士的名字嗎?”丫鬟想了想,用手指撓著下巴說:“聽老爺說那個術士好像是叫什麼神語,據說好像是蜀山下凡修行的大弟子。所以老爺才這麼相信他。畢竟蜀山派是凡界第一修仙大宗嘛。"什麼神語,我看是神經病才對吧。蜀山好了不起啊,我還是洛陽葉家第一大少呢!好了,小芳我走了,記得替我瞞著我爹啊。"‘嗯,少爺,一路小心。""知道了,"少年背起已經裝滿了銀兩的包裹,打開了自己的床板,竟露出了一個不知什麼時候挖出來的地道,少年跳進地道,回過頭來對滿臉期待的丫鬟說道,“小芳,等我回來,我就會.....”少年還未說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他迅速的蓋上床板,再也沒有回頭。或許是宿命,少年和丫鬟都沒有想到,這沒有說完的話,再也沒有了繼續的機會,少年蓋上的床板永遠的隔斷了兩個人的世界。哪怕現在少年自信滿滿的走在去河東賑災的路上,想著自己賑災後便向父親求情,讓自己娶了小芳的美夢。哪怕小芳現在還在滿臉羞紅的想著那未說完的話的種種可能。但命運就是這麼無情,有些東西還沒有開始,便已決定了結局。就像這段還沒有開始的童話般的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敲門聲在床板蓋上的那一刻便已停止,門外的那個中年男人,在聽到聲音停止的時候就哀歎著離開了。“這就是命運嗎?小凡,你真的逃不掉那個可悲的結局嗎?"蜀山之巔,藏劍堂中,蜀山掌教真人正在為他的大弟子舉行授劍大會。蜀山大弟子白天殤於昨日闖過創派祖師建造的煉妖塔,神通之高已然出師。而且蜀山已封派萬年之久,雖有人間第一修仙大派之稱,但萬年威名不顯,終究不是個事。其實以蜀山弟子實力之強縱在仙界亦是仙將級別,然蜀山開派祖師卻設下煉妖塔之試煉,不過煉妖塔,蜀山弟子不得出世。這便是導致了蜀山萬年威名不顯人妖魔三界的原因。而今白天殤闖過煉妖塔,正是蜀山重振威名的大好機會,整個蜀山可謂歡欣鼓舞。可是掌教真人卻在授劍之後愁眉不展,授劍之後便一個人呆在了藏劍堂。他盤坐祖師像前,默念起【劍經】,數萬年來早已背熟的【劍經】如今卻幾次背錯--因為他的身心早已沉浸在蜀山祖師所留下的古訓之中-"白雲蒼狗,天下悠悠,殤魔戀妖,出世曆劫妖氣衝天,魔雲蓋地,仙瑞入世,戰天動地。”掌教真人死死盯著祖師像,背誦速度越來越快,臉上冷汗密布,眼睛布滿血絲,突然背誦聲停了下來,隻見掌教真人麵色皆土,一口鮮血噴了出去,仰天長嘯:"妖魔仙戰,世間大劫啊,祖師,這縱然是命運,可世人何其無辜啊。"是日蜀山大弟子白天殤出世,人仙妖魔四界震驚,蜀山掌教真人下令蜀山弟子封山百年,直至白天殤回山為止。神州大地,億萬河山,在某一個古木參天的森林裏,一個少年正努力的烤著熊肉吃,在火堆的旁邊堆滿了被獵殺的動物。他邊轉動著插滿了肉的樹枝,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都說了我不好吃,你們不信,結果被我吃了吧。修行不易,何必苦苦的要你吃我我吃你呢,可惜了你們的千年道行啊。"說完,他邊拿起烤好的肉大口的咀嚼了起來。突然他好像有所感應一樣,望向了蜀山的方向,久久凝視,最終卻還是低下了頭吃肉,但已沒有了剛才說話的興致,沉默的大口咀嚼著。他很快就解決了所有的獵物,飯量完全與他的身材不成正比。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向森林外走去。"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命運嗎?我又該走向何方呢?”與他少年麵貌不符的深沉的聲音在林中久久回響。洛陽市郊,一個身穿道服的黑麵少年在人群中穿梭,手持一麵長幡,上書“隻度有緣人”五個大字。他麵帶微笑,漫步於茫茫人群,好似仙風道骨,卻更像那騙人的賽半仙。不過此時他卻哼起了不知名的歌-‘千古一夢,歎悠悠,萬世輪回,笑悠悠。人妖仙魔,難相容,誰敢輕言對與錯。百世劫,不過一夢,。遊走世間,看人妖仙浮,。爭度天道,自尋人倫,且看妖仙修路。天若無道,唔即伐天,人若無情,代行天道,仙妖難辨,自行尋覓,莫言前生,不談來世,是為神語。’他抬起頭來,望向了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有著一座府邸,在那個府邸中有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正看著禁閉上的床板發呆,而那個床板正是府邸的主人的兒子葉子凡逃走的地方。“終於開始了啊。”黑麵少年輕聲說道,然後他又哼起了那不知名的歌,持著長幡,行走在人群中,慢慢的消失在了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