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楚濂坐在靠窗的位子,偏過頭,就能看見窗外平滑的跑道,一架架大型客機正安靜地停放在通道旁。他就要離開法國,馬上就能再見到他的精靈,紫菱,她現在是已經睡著,還是在想著他?
“先生?先生!”
甜美的聲音讓楚濂回過神,他順著聲音望去,有點疑惑地看著忽閃著大大雙眼,乖巧地站在自己麵前的可愛小女孩,以及在她身後雖然微笑著,神情卻帶有一絲尷尬莫名的空姐。
“有事?”似乎是因為珍妮的瘋狂追求而留下的陰影,楚濂多少有些防備地看著麵前帶點眼熟的金發女郎,不確定他們是否曾經見過麵,不要告訴他,他又曾在不經意間於某個人的心湖中投下身影。
美麗的空姐皺皺眉,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反倒是站在她麵前的小女孩先開了口,“先生,我的位子靠近過道,但是我很想看著飛機穿過雲層,我能不能跟您換下位子?”
小女孩天真的話語讓楚濂微愣,他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防備有些可笑,誰會帶著一個小女孩來搭訕?似乎是想掩飾自己的尷尬,楚濂極其溫柔地對小女孩笑了笑,殷勤地說:“當然可以。”
“謝謝。”小女孩眨眨眼,金色的卷發襯著她白皙透亮的皮膚,大大的藍色眼睛忽閃忽閃,好像洋娃娃般可愛。
楚濂也衝這個可愛的小女孩眨眨眼,展現自己的幽默感,“能為淑女效勞,是我的榮幸。”
“那我是否有幸邀得先生共進晚餐?”清脆甜美的聲音尤帶著孩子的稚嫩,但內容卻一點都不天真。
已經站起來的楚濂聽得一個踉蹌,他有些尷尬地低頭,看著眼中閃著熱情的小女孩,他頭一次苦惱於自己的魅力。
楚濂臉上的糾結逗笑了小女孩,她偏著頭看著他,甜笑地說著,“既然您不願意,那我就請您吃顆糖,表示我的感謝,香蕉口味的好嗎?”
楚濂哭笑不得地接過小女孩遞過來的糖,看也沒看就揣進口袋裏。
再也不願跟法國女孩有什麼接觸的楚濂,急忙轉身向小女孩說的位子走去,急著離開的他全然沒有發現,空姐與小女孩之間交換的眼神。
美麗的空姐對著楚濂的背影揚揚眉,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心裏卻不由得為艾米麗小小的惡作劇喝彩。
楚濂剛走過去,就見坐在旁邊的黑發女孩抬起頭,微挑的丹鳳眼,勾起的水潤紅唇,一身簡單的米色套裝,完美地將女孩的溫婉典雅、高貴精致表現無遺,綠萍?
此時的綠萍也像是剛剛發現楚濂的到來,如同好久不見的朋友般,綠萍朝楚濂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溫柔雅致,同時又美麗得讓人移不開眼,“楚濂,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竟是同一天回國。”
綠萍溫和友好的態度讓楚濂有一絲尷尬,他想不到前幾天才與自己分手的綠萍,怎麼能這麼平靜地麵對他?但他又不能這麼幹站著,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有些不是滋味的楚濂也隻好別別扭扭地坐下。
綠萍似乎覺得與楚濂打過招呼就算完事,她不再理會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安靜地抽出一本雜誌細細看起來。
楚濂看著綠萍平靜美麗的側臉,欲言又止,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談起。
楚濂就隻能這麼呆呆地凝視著綠萍,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專注的眼中閃過的神采,嘴角輕勾起的弧度,現在的綠萍看起來除了美麗,更多了一份難言的知性韻味,完美得不可思議。
“美麗的淑女,你就是綠萍?那個芭蕾編劇和舞者?”坐在綠萍身邊的男人忽然放下雜誌,驚喜地看著她,當他看到綠萍點頭承認,更是欣喜若狂,熱情地開始讚美起綠萍的舞蹈。
被聲音驚醒的楚濂沉著臉,他看著那個男人對綠萍的讚美,覺得自己就算已經不再是綠萍的男友,看在紫菱的份上,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綠萍被這種人糾纏!這麼想著,本著騎士精神的楚濂故意將手搭上綠萍的肩膀,微笑著,開始用流利的法語向對麵的人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楚濂,綠萍的男友,綠萍的舞蹈一直很完美。”
熱情的男人微微一愣,猛地反應過來楚濂的話中之意,不禁大笑出聲,“先生,就算我們法國男人很浪漫,但也不會婚外戀,而且我的女兒……”法國男人用手勢比劃一下,解釋道:“跟這位舞者年紀相當。”
“……”楚濂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他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保持著麵上的微笑,綠萍不著痕跡地避開楚濂的手,這種相似的情景,就如同上輩子在法國旅遊時,楚濂冒充紫菱的男友趕走搭訕者一樣,但當她自己親身經曆的時候,隻覺得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