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準備衝進去的楚濂,卻再一次被紫菱阻止。
“楚濂,你這麼冒然說出來,要是媽不同意這麼辦?要是楚伯母不同意怎麼辦?在她們心裏一直隻有綠萍配得上你,你這樣會傷害所有的人,我們慢慢想辦法讓她們接受好不好?我可以先探一探媽媽的意思。”
“紫菱,你實在太善良!”楚濂感動地將紫菱摟入懷中,真情地表白著,“放心,小鴨子,把一切都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這種傷害!”
“楚濂!”
楚濂寵溺地看著紫菱,憐惜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淚,他看著紫菱楚楚可憐的神情,心痛得隻想帶她逃離這一切,“不行,我不能再讓你待在這個窒息的宴會中,一次次受到傷害,紫菱,我們從這個宴會中逃走吧!”
“楚濂!”紫菱驚喜地看著他。
“小鴨子,我們走!”
於是,一對地下情侶開始了他們的宴會狂奔,而此時的綠萍正在宴會中,微笑著與人交談,卻無人知道她心中越來越深的疲倦。
綠萍借著去拿杯果汁的機會,終於脫離大家的包圍,其實比這更繁雜得多的宴會,她在法國不是沒有參加過,但即使是在法國那種演出後的晚宴上,也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讓她身心疲憊。
一口氣將杯中的果汁喝完,綠萍隻得微垂下眼簾,掩住眼中的失望,在她心中,某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角落,確實隱藏了一個名字,唐時毅。但她真的怕了,上輩子她用全部的生命和感情演繹的愛情,換來的隻是絕望和毀滅,真相甚至用最殘忍地方式告訴她,這一切從頭到尾都隻是她自己的獨角戲,而現在,這個自言從來沒有愛過她的楚濂還時時出現在自己麵前,提醒她過去的無知和可笑,她已經不敢再去相信另一段感情的真摯。
“綠萍。”
汪媽媽的呼喚打斷了綠萍的思緒,她放下手中的空杯,勾起笑向媽媽走去,但心中仍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唐時毅的電話,他竟然隻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再也沒有消息傳來,綠萍不自覺地抿抿嘴角,很好!
之後的宴會,汪媽媽再也沒有看見紫菱,一直等到宴會結束,大家都要離開的時候,心怡才發現楚濂也不見蹤影,楚濂和紫菱?汪媽媽心中有些別扭。
……
綠萍洗完澡,無力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關上燈,安靜地思索著自己必須麵對的問題,她知道唐時毅為什麼去美國三年都沒有到巴黎找過她,他們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正常聯係,但是唐時毅卻再也沒有提起之前的事情,這是為了給她一個思考的空間,讓她好好看清朋友和戀人之間的不同,但她就是因為太清楚才不敢,她的感情沒有回旋的餘地,從愛到恨,中間不存在原諒……
噠一聲輕響,將沉思中的綠萍驚醒,她有些錯愕地看向發出聲音的陽台,有賊?
綠萍剛想坐起身,就看見一道黑影輕巧地翻過陽台,無聲地潛入自己的房間中。自己以前為了練舞,特意加強了房間的隔音效果,知道現在再叫喊根本沒有用的綠萍,安靜地躺在床上,隻是悄悄伸手握住一旁的台燈。在法國,她不僅係統地學習了編劇,還在業餘選修中選擇了擊劍,現在雖然沒有擊劍在身邊,但是有個形狀細長的台燈,也能湊合。
就在黑影靠近床邊的瞬間,綠萍猛地坐起身,手中的台燈狠狠地砸向來人的腰部,黑影似乎沒有料到會受到攻擊,但來人反應極快地在危險來臨前,險之又險地避開,綠萍手中的台燈隻重重地砸在黑影的手臂上。
綠萍借機就想避開來人,跑去外麵喊人,卻被那人先一步捂住嘴,用身體壓回床上,熾熱的氣息噴在她的側臉,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輕輕響起,“綠萍,是我。”
唐時毅!綠萍猛地睜大眼睛,被風開的窗簾透進一絲月光,朦朧中,她能看見男人高挺的鼻梁和微上揚的薄唇。
唐時毅含著笑,低頭看著綠萍盛怒下更顯奪目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