懾於教務處一貫以來養成的權威,圍觀的學生頓時一哄而散。
那個年輕的助手原本見學生們如此怕他,還挺得意的,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李政還吊兒郎當地靠在欄杆上看熱鬧,便有些生氣,喝道:“你這個學生怎麼回事?又不關你的事,還杵在這裏湊什麼熱鬧!”
哪知道李政朝他笑了笑,走過去照著一個躺在地上“哎呀哎呀”亂叫喚的人就是幾腳踹過去,輕描淡寫地說道:“現在關我的事了。”
開始的時候,林肯他們對於李政“臨陣脫逃”的做法要說沒有意見是不可能的,隻是李煬和劉小刀都沒吭聲,他們也隻是在心裏腹誹一陣。現在見李政如此態度,這才開心起來,紛紛嬉笑著朝他豎了豎大拇指。
“你……”年輕的助手臉都氣白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學生敢如此大明其白地挑戰教務處的威嚴,他看著李政他們那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們幾耳光。
餘世仁這才注意到是李政他們幾個,頓時嚇了一跳,趕忙揮手將那助手給支開:“你去那邊看看校醫怎麼還沒來,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等那助手走開了,餘世仁才跑到李政他們跟前,低聲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打起來的?”
劉小刀他們幾個平時雖然桀驁不馴,畢竟還是學生,倒不敢在餘世仁麵前擺譜,此刻都乖乖地走了過來。聽到餘世仁問起,林肯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下。
當餘世仁聽到是對方先動的手時,心裏一下子輕鬆了下來。他剛才已經仔細觀察過了,雙方都是赤手空拳的,地上躺著那幾個雖然哼哼唧唧的,看情況也還好。隻要沒死人,沒缺胳膊少腿的,他餘世仁就有信心將事態控製在校園範圍之內。現在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李政這些人該怎麼處理了,那幫體育特長生不去管他,這邊幾個卻幾乎個個有背景有來頭。不說李政,便是上次李煬受傷所掀起的波瀾,餘世仁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試問一個能讓縣長親自打電話過問的學生,連高建業都隻能小心陪著笑臉的學生,怎麼是他餘世仁能惹得起的。現在一聽是那幫體育特長生先動的手,頓時就有了主意,朝那個領頭的吼道:“王超,讓你的人給老子滾起來,別趴在地上裝死。”
王超其實沒受啥傷,除了開始挨了幾腳,然後就是被劉小刀扇了幾耳光。之所以一直坐在地上,一方麵是被一群高一的學弟打了,麵子上有些放不下,另一方麵卻是仗著和教務處平時來往比較密切,經常跟著餘世仁巡校之類的,做出一副淒慘的樣子來,是希望博得餘世仁的同情。哪知道餘世仁上來後,看也不看這邊,一直朝對方陪著笑臉,這才知道隻怕惹了不該惹的人,心裏才真正懊悔起來。
現在聽到餘世仁這麼說,也不敢頂牛,隻得老老實實把地上的人全扶了起來。大家這時相互一打量,隻見個個鼻青臉腫,衣服上布滿了腳印,簡直是慘絕人寰慘無人道淒慘無比。
這時候校醫才在助手的陪同下走了過來,竟然又是一個女的,隻是年紀比高淑穎大了不少,麵容也要和善許多。
那幫體育特長生一見校醫來了,又紛紛“哎呀哎呀”地叫喚起來。餘世仁眉頭一豎,轉頭一聲大喝:“叫什麼叫,都給我把嘴巴閉上!”才又指了指李煬幾個人朝著校醫笑道:“麻煩章醫生給他們仔細看看,有沒有地方受傷。”
那群體育特長生不幹了,其中一個人捂住臉憤然說道:“老師你怎麼能這樣,明明是我們受傷了!”
“怎麼著?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教?”餘世仁本來就在氣頭上,哪知道這幫兔崽子居然還敢頂撞他,這無疑是火上澆油,氣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王超拉了拉那個學生,連忙說道:“餘老師,你誤會了,他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們有幾個人傷得的確比較嚴重,看能不能先讓校醫幫忙看看。”他這話一說,身後的那些個學生頓時又開始叫喚起來,像是美聲合唱團一樣,嗓門一個比一個大,聲音一個比一個淒慘,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這幫學生都是老油子了,知道什麼時候該逞強,什麼時候該博取同情。哪裏知道這次徹底表錯情了,這樣一來反而把餘世仁給惹毛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嚎什麼嚎?打架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痛?我還以為你們都是鐵打的呢。尋釁鬧事,聚眾鬥毆,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性質!昨天高校長才再三強調校紀校規,你們就敢頂風作案,簡直是膽大包天!還看著我幹什麼,都跟我滾去教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