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星雲的目光掠過四周,退進了車內。月曉見狀,不由問道:“怎麼了?”
一臉戒備的公冶星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耳聽八方。月曉略微睜大了眼瞳,她明白有危險。
月曉心中暗下決定,今次絕不可再拖累於他。她不由的神傷起來,如若是自己會武功該有多好。
月曉神色的轉變,裝入了流星的眼中,他知道月曉一定是在責怪自己為何不會武功。流星的眼底略微一沉,他至今也不明白,為何聞人月曉的武功和記憶會在墜崖後全部消失。猶記得當初找到她時,她充滿了疑惑與迷茫的眼神,以及她那不翼而飛的內功,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銀鈴作響,是狼?
四柄利刃自馬車各麵依次刺入,流星忙將月曉的身子按在身下。流星斷然揮劍,削斷了來襲的那數把劍刃。一擊不成,緊接,不足以喘息的時間,數十把兵刃同時刺了進來。流星將月曉牢牢護在身下,劍眉一擰,數十把兵刃被流星劍的王者霸氣生生逼出了馬車。
月曉隻覺得腰腹被一股強勁的力道裹住,公冶星雲抱著月曉破車而出。眨眼間,萬箭齊發,馬車瞬間化為灰燼,被風散盡。
目瞪口呆的月曉忽覺背後一陣發涼,流星使勁回旋過身,二人身體斜於地麵,倒飛而去。
一個滿身裹在黑布中的人影,驚現月曉的眼簾。公冶星雲雙目一橫,殺氣瞬間升騰。揮劍橫掃,黑衣人被劈成了碎片。
眾多的黑衣死士來勢洶洶,被黑布蒙住的臉,遮擋了他們的表情,是凶?是惡?
公冶星雲借力於路旁的翠竹,騰上高空,踏著竹浪而去。被他死死抱住的月曉,擔憂的不時朝後方張望。
“狼,你在哪?”流星知道他一定在附近。
雜而亂的殺氣在急速逼近,是誰?出這麼大的手筆來殺自己。公冶星雲頓下疾行的步伐,高立於竹端。
“狼在附近麼?”月曉驚訝的問道。話語中流露出難掩的慌張。
聽見月曉的問話,流星皺了皺眉。他明白月曉的慌張,是源於狼的敵意。可眼下隻有把月曉托付給狼,他才可以無所顧忌,這是現如今最穩當的做法。一下來這麼多黑衣死士,絕不是什麼日落不歸城的追兵。
轉眼間,隻聞銀鈴作響,狼已隨風而至。狼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永不見笑意的笑容,隻見他朝流星張開了右臂。
“聽著,現在我不能帶著你,你跟他走。”
“我不要……”月曉還沒來得及把否決的話說完,流星已催動掌力將其推向狼的身邊。
“我要在你身邊,再危險我都不怕!”狼牢牢箍住了月曉不安分的雙手,任由她對流星大喊大叫。
月曉想要破出狼的阻礙,返回流星的身邊,可無論她如何的用力她都無法掙脫。心底又無法訴說的情愫在作祟,為什麼會有無助感?會有茫然感?
“放心,三日後我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聞人月曉。”說罷,便飛身而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蹤跡。
流星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差點就忍不住出手拉回月曉。
殺氣恒生,急促的追逐聲落盡流星的耳中。他無聲的返回地麵,仗劍而立,靜待殺局。
為了防止月曉大吵大鬧,暴露行蹤,狼點了月曉的睡穴。狼帶著月曉也不便趕路,順勢就回了日落不歸城,找了間客棧入住。
狼將月曉安置在床上,看著沉沉睡去的月曉,心不由得頓了一下。狼回過神,使勁搖晃了幾下腦袋,尋思著他或許明白流星那家夥為什麼會動心了。方才就連他自己也差點栽進了月曉的感情渦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