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曉心疼的看著,那些揚在風中小笛被震碎後化作的竹屑,心尖上繚繞的一股怒火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了,可這個節骨眼兒,她怎麼能再生事端?心中暗道壓不下也得壓!委屈得兩隻明亮的眸子裏澀然生紅。
月曉狠狠瞪了萬俟玉俏一眼,拂袖欲走。萬俟玉俏瞥見月曉的反應,心裏倏地生出一個念想,這人生得魁梧行起事來去扭捏異常似個女子,莫該不是個斷袖吧!萬俟玉俏得出這個結論,看待月曉的目光更增不屑。滿是嘲諷之意的對著月曉僵硬的背影道,
“瞧閣下這副摸樣,該不會是個斷袖吧。”末了,捂口輕笑了一聲。
聞言,月曉瞠大了雙目,邁出的步子生生定住,再無法移動分毫。萬俟玉俏見月曉頓住了身形,滿心以為自己說中了月曉的下懷。又道,
“不過我且聽聞,凡是有斷袖之癖好的公子,莫不是生得一副傾城之姿,就是有縱觀朝野的雄才偉略,覺著這世間的庸脂俗粉配他不上,便選了斷袖這條路子。依我所見,閣下這副尊容,又不見有甚雄才偉略,怕……”話說至此,萬俟玉俏越發的起勁,故意拖了個尾音。“就算是斷袖,也是個無人問津,人人唾棄的斷袖!”言罷,一陣譏笑之聲傳來。
路人聽得皆駐足,對月曉指指點點,品頭論足。萬俟玉俏樂見自己的言辭有了效應,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你別欺人太甚!”月曉低喝一聲。
未經世事的月曉,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又沒法適時的找到言語來戳她痛處,一張被塗的漆黑的小臉上,眉心刻出一個深深的“川”字。
趁萬俟玉俏還未從自己方才所述那一番譏誚的言語後,引起眾應的得意勁兒緩過神來之際,月曉悻悻然轉過身去,一記響亮的耳刮子,扇得萬俟玉俏花容失色,連圍觀的眾人也都傻了眼。那攤車的小商販更是偷偷摸摸的準備開溜。
此時又有那麼一個揣著看好戲的心思的人,自人群中甩出來幾句話。
“在下聽得姑娘一席話,怎麼覺著像是出自哪本閨蜜春宮所述的段子呀。萬俟姑娘該不是拜讀了那些個上不了台麵的春宮之物,才有了此番見解吧?”
月曉聞言,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她事後定要謝謝這位替她出了這口難言的惡氣的仁兄,感謝他的仗義相助。不過他這聲音,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呀。
難得見萬俟大小姐於眾目睽睽之下吃癟,圍觀的眾人皆是一陣哄笑,無不與身旁之人私語一二。
再看萬俟玉俏那張臉,羞得是紅裏透著白,白裏透著青,眼看就要惱羞成怒。而那不知死活的聲音,卻又自人群裏丟來一句。
“姑娘生得如此標誌,想不到竟會有如此嗜好,真是失敬失敬。”
這回聽得月曉也不禁咂舌。萬俟玉俏那透著狠絕暴戾的鳳目,掃視過人群,竊竊私語的眾人,迫於萬俟玉俏的淫威皆沒了聲響。
“來人!將這些個冒犯本小姐的家夥,全部拿下!”萬俟玉俏一聲斷喝,驚得眾人一陣冷顫。
萬俟玉俏一聲令下,人群裏忽現數十名衣著整齊,個個目露凶光的暗衛,無不劍拔弩張,屆時一片混亂。
月曉見此形勢,心神一慌。心道,終究還是捅出了簍子。
一抹白影自紛亂的人群中閃身而出,到了月曉的麵前,恰好將她與萬俟玉俏隔開。那人背對著她,月曉瞧不清他的樣貌,不過這身形她可沒忘……
白衣人臉上勾勒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