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一時不察(1 / 3)

月曉明白辰風此舉的用意,並未執意反對,隻是叮嚀了一句,“你也千萬小心。”

“傻丫頭,我會的。你切記我的囑咐,斷不可貿貿然行事。”辰風再三囑咐道。

“恩,我保證。”她不想再變成辰風的後顧之憂。

看著辰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月曉幽幽一歎,雙手合十,祈求著老天爺,佑他們平安。

一行十二人,待辰風一走,便急急現身,接走了月曉,他們要趕在某些人的眼線還沒來得及投放到月曉身上之前,悄悄帶走她。

忽的,原本穩當前行的馬車,猛然一傾斜。出著神的月曉被這突發的狀況驚得一慌,當下腦袋就撞上了安放在馬車裏的一案紫檀木雕花的茶幾成角的邊緣處。不過瞬間,她的腦子裏便失了清明,在渾渾噩噩之際,昏厥了過去。

……

月曉自混沌中迷糊的醒轉過來,她是被身畔刺骨的寒風,以及她被拉扯的幾欲脫臼的兩條手臂上傳來的劇痛感給折騰醒的。

她撐開沉重的眼瞼,太過強烈的光線明暗交替,令她一時不能適應,複又閉合上了雙目。待再度睜開眼眸時,她已沒了先前的不適,茫然的掃視一番後。她悟出了一個事實,她正遊離於生死的邊緣,鬼門關就在她的腳下。

望著那被雲霧遮去了本來麵目的萬丈深淵,月曉的心一片死灰。

頭頂上呼嘯著的寒風與之無法估摸出距離崖頂高度的悲涼情緒,一並嘲弄著月曉此刻的無助。她能辨別的出身體有往下墜落的趨勢,卻偏偏被捆縛於兩臂手腕上觸感冰冷蝕骨的鐵鏈生生懸吊在斷崖絕壁之上。她意識到那條被風晃蕩得直響的破鏈子此刻正維係著她的生命,她還可以猜想到,崖頂上正有那麼一個彪形大漢,手持著重達數十斤的大刀,看守在拴著這條鐵鏈的載重一方——或許會是棵根深蒂固的大樹,也有可能是顆千斤再往上的巨石,至於究竟是什麼,她不得而知。最後,她才知道,是一個人用身體負擔住了她的生命。

耳畔可隱約傳進誰人於崖頂打鬥的刀劍聲響,月曉被懸勒住的雙臂疼得隻叫她抽冷氣,她欲要大聲呼救,卻發現她幹澀的嗓子裏似有一團火在灼燒著它,她的喉嚨裏能發出的僅是些依依呀呀的碎語,無論她如何的嚐試、如何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響,到最後都隻是枉然。因而她意識到,她的聲音沒了。

“狼!”崖頂傳來某人的嘶喊聲,月曉的心一滯,雙目微有濕潤。她慶幸,他還活著。

……

聽聲可辨出崖頂的打鬥異常的激烈,她很想知道上方的情況,可是她連攀爬上去的機會都沒有,令她訝異的是,她所在的高度,時不時的會變更一下。有時似乎是有人試圖將她提拉上去,她會一下被提得高高的,總以為就要得救了,總算不用在被那徹骨的疼痛折磨了。可每每,她都會毫無預兆的再次跌落下來,心便會再一次的跌落穀底。如此反複了幾次,月曉被折騰的心都提上了嗓子眼。

她一驚,莫非她在懸崖上的載重方,一直將她懸在半空的,不是樹也不是石頭,難道是……

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月曉!月曉聽得見麼?”頭頂上盤旋著辰風關切的問話,月曉掙紮著,好想應他一句,“我沒事。”

可她已無力再嚐試,她奮力的扭動著被鐵鏈勒出了道道血痕的雙臂,借以告訴上方焦急的人,她無恙。

“你撐著,我馬上救你上來。”這是他的聲音,可為什麼聽起來那麼的疲憊。月曉下意識的點頭,她相信,流星一定會救她上去。

話音在深穀,幽幽回蕩著,月曉覺著有股力道正扯動懸墜著她的鐵鏈,將她往上提拉。她不禁暗自竊喜,就要見到他了。

這一回,不再像前幾次的大起大落,月曉覺著很平穩,一度懸著的心也揣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