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曉,是我失態了,抱歉。”說罷了,第五辰風虛脫似地跌坐回略顯堅硬的石凳上。
昊看似不留意的瞟了一眼曉,亦是穩穩當當的坐了回去。又看似漫不經意的隨手執起了他的茶杯,眸色觸到了杯底的景致後,臉色不著痕跡的一僵,繼而,鎖起了眉心,思索著某件他尚未參悟通透的問題。
這茶水,究竟是何時被他凍成了冰塊?
三人靜默了好半響,心境淒苦、情緒低落的第五辰風才重新打開了話匣子。
“有幾個人,月曉你或許該去見一下。”
“……?”曉疑惑著將目光再度投向他。
“公冶星雲的生死兄弟。”辰風麵上一派深沉,默了半刻,解釋道。
“狼麼?”曉下意識的接話,其餘的二人曉與之並不相熟,倒是狼,她一直的記憶猶新,難以忘卻。
原先一派混沌的靈台裏,微微動蕩了幾下,似是從誰人那裏聽說了一些事,隻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一念至此,曉的心不由得忐忑難安起來。
“明日我派人陪同你前往探望他們,如何?”觀察入微的辰風一眼就將曉焦憂不堪的心思了然在了心,提議道。
曉感激涕零的應了一句,“謝謝你。”
果然,她的辰風哥哥沒讓她失望,他不止依照與自己定下的約定救出了他們,且還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月曉,你言重了。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會做到。”辰風黯然一笑,漆黑的眸子裏湧動著曉無法讀懂的情愫。
“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告訴他們公冶星雲已死的消息。”辰風思量了良久,終是暗啞著嗓音懇切的道出了他的憂心,“畢竟,這麼久以來,他們和我一樣,抱著一天找不到屍首就多一分你們仍活在塵世的希望。如若那希望一朝破滅,我不能保證他們還會有繼續苟活於世的勇氣……支撐他們活下去的信念一旦消失,或許他們會覺得生無可戀也說不定。”
曉不得不承認,辰風分析的有道理,那四人的命運本就是連在一起的,如今流星的難辨生死是維係他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因為他們不會放任流星一人孤獨的存活於世。可難題是,要怎樣才能勸服昊冒充一回流星呢?
一旁的昊,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好似壓根就不存在一般,他的目光仍舊遊離在遠處那一株孤芳自賞的萱草左右,仿佛他看的不是一株沒有靈魂的植物,而是一個有血有肉、能言善道的老友。
……
顛簸前行的馬兒,正將車裏一言不發的兩人,送往前去狼等人如今藏身之處的途中。皆因那三人有太多的死仇舊恨,所以第五辰風安排給他們的居所才會隱秘的好似皇家的藏寶基地。
曉的神思飄忽,突然有種不知該如何麵對他們三人的心緒在心底隱隱不安著。一切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那三人所珍視之人的命是葬送在她手中的。
沒有她,流星不會叛離海星一族。
沒有她,結局不會來得那樣早。
沒有她,流星不會一心赴死。
就連水仙都是因為她得關係,才成了薄命紅顏,揪跟追底這種種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
或許,沒有她,什麼也不會發生也說不定。
曉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淚水肆虐紅了她的眼眶。
“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清冷的聲線,打破了車中的死一樣的沉寂。
“昊,我來到這世間,是否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曉從來都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事到如今,她真的覺得自己像個瘟神,接近她的所有人,不是死就是傷,流星是,水仙是,就連狼都難逃厄運,還有就是她的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