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有求於昊(1)(1 / 2)

時間悄悄的流逝湧向過去,月靜靜的長明天際獨待破曉。

隨著眉心鬱結的憂愁越來越深,曉的心也是越來亂,腦子裏總是竄出來白日裏三人的模樣。

失去了光明的狼,從此隻能與黑暗作伴,她無法想象,這段日子他是如何熬過來的。看著這樣逞強的狼,她是心疼的。

而當她念及了另外那兩人,她的心又是免不了的一悸。

傲劍廢了右臂,曾經那一手使得行雲流水的劍法,成了他痛苦的根源。

狂刀一身武功被廢,如今的體格比之那些個花架子般的書生秀才都不如。曾經叱吒江湖的威風,形同那前世遺留下的舊事般諷刺。

這樣的三人,她深深的覺得虧欠了他們太多,多到來生來世都沒準兒能還得清。

他們是流星的兄弟,他們是流星不要命都想要救下的人。就因為她,流星曾與他們反目。也是因為她,流星才會丟下他們一心赴死。

對不起,是她唯一能做到得懺悔。可就連那一句“對不起”,她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說出來,因為流星已死。

“對不起”對於失去了流星的他們而言——不具有任何意義,它隻能代表她對她該負起的罪責的推脫,它並不能冠冕堂皇的為曉卸下自責這一包袱。

她甩了甩漲疼得厲害的腦袋,故作輕鬆的將雙手支在背後,兩隻腳丫隨意的蕩悠來蕩悠去,像是在向誰人講述自己悠然於心的自得其樂。

“怎地還不回來?”她嘟起粉嫩嫩的唇,小聲的埋怨著遲遲不肯歸來的那人。

話音尚未落下,曉隻來得及聽聞見一陣風自耳畔刮過的間隙,他冷淡悠遠的聲音便已緊湊而至。

“等我何事?”

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曉,麵色倏地一僵,白了好一陣,才稍微緩過了神。礙於深更半夜的恐防驚了他們幾人的清夢,曉很是明事理的壓下了心頭本要不由分說的亂吼他一通的想法,不好發作的她,臉色那叫一個陰鬱。

曉的腦中刷刷經曆了好一番思想鬥爭,終是得出了弊大於利的結論,這才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心頭的小伎倆。

鑒於今日在此候他這麼些個時候,目的不外乎是有求於他,既然是有求於他,那便更是萬萬不能與他計較這些個瑣碎小事的,她想到這個層麵,委實佩服自己有些遠見。暗道,幸好沒與他較真,否則今夜這個事,是定要逃不了“辦不成,擱置一旁,容後再議”等諸如此類的橋段的。

昊斜覷了一臉寫滿了風雲變換莫測的曉一眼,難免覺得好笑,卻故作冷漠的催促了一聲。

“有什麼事,說吧。”

曉丟下憋屈的心思,默了一默,蚊納道,“有件事,我需求你……”

昊瞧見曉一臉的卑微懇求之色,隻一眼便洞悉了讓她難於啟齒的事。

“狼的眼睛,傲劍的右臂,狂刀的武功,是麼?”昊抬首,眺望清冷的月,淡淡道出了令她困擾的事由。才發現,原來今夜的月是少了星作伴,才讓這夜那般的淒寒難度。

曉驚詫於昊的洞察力,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曉最美的就是她的眼睛,澄澈的好似蒼穹,透明的堪比恰如明鏡的水流。無論她的心裏糾結著多少繁複曲折的事,她空靈的眸子都會一一將其出賣。

他最懂她,這世間除了他,沒人能更明白她。

“可以幫幫他們麼?當我求你……”曉低眉斂目,不敢去看他。她知道,她一直都在給他找麻煩,而昊又是個極其討厭麻煩的存在,她發自真心的覺得愧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