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崢沒有想到,老五竟然沒有聽他的安排,還跑到禦前去親自求旨調查此事。侯氏一族乃太子的左膀右臂,這賀州的私礦,大都是進了太子的府邸。老五卻執手調查此事,那麼便將太子真正意義上的撕破了臉皮。
而這最終得意者,便是老四了。
這顧子言是柳太師的得意門生,而老五最近同柳幻音走得近。玄崢似想到了什麼,一時間眉峰間威懾頓起,一拍桌子惱怒的倏然起身。
寧淺淺被他這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杏眸圓睜,有些擔憂道:“你怎麼了?”
這溫言軟語入耳,玄崢才想起自己此刻是在淺淺的跟前,方收起了那壓製人的威懾氣息,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沒事,隻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有些惱怒罷了。”
寧淺淺還欲在問,玄崢卻已經告辭道;“你好生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說罷,便匆匆的走了。
寧淺淺還的頭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心裏到底是有些擔憂,哪裏還能睡得好。
玄崢自出了寧淺淺的寢樓,便往西廂的書房去了。這邊明顯守衛森嚴,每隔十丈便有兩個侍衛固守,另還有四處巡遊的侍衛。
他自穿花長廊而過,竟無人膽敢阻攔,一直到了那書房之外,黑暗中才忽然冒出了一個黑衣侍衛:“我們殿下此刻正在審批公文,還請睿王殿下稍等片刻。”
這睿王,正是玄崢的封號。
何時,他竟然被自己的親兄弟攔在了外頭。“滾開!”冷冽的聲音涼涼的響起。
那侍衛竟有些懼怕,卻還是壯著膽子開口道:“請睿王殿下容屬下稟報一番。”
侍衛的話音才落,裏麵便傳出了老五鄭王的聲音。“大膽,還不請睿王殿下進來。”
玄崢聽到這話,眉頭蹙得更深了,什麼時候性格端正的老五,也學會了擺這樣的架子。這段時間,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無從得知,隻是保持著自己原有的儀態。
書房裏的布置,已經換了,連小九喜歡的水曲柳小幾也都換成了老五喜歡的紅木。
玄崢不著痕跡的收回眼神:“顧子言便在莊子裏吧。”
“三哥既已經猜到,為何不願意助我?”玄贏不解,那寧淺淺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三哥既然已經把她帶到了這裏,為何不讓她幫忙。
玄崢坐了下來,順手拾起旁邊一卷公文,玄贏頓時一臉緊張,隻是還沒容他開口阻止,玄崢就放下了公文,可謂叫他虛驚一場。
“柳太師,是老四的人。”
玄贏心頭一震,不過旋即就否定:“不可能,柳太師自來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他怎麼可能同狼子野心的玄英同流合汙?”而且,幻音下個月就要和自己訂親了,就等著自己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好,回去求父皇下旨賜婚。
他否定的太快,幾乎沒有一絲的疑慮。玄崢便沒有在多說,隻是順著他的話道:“也是,想必是我猜錯了。”看了一眼那燃去大半的蠟燭,笑道:“夜已深,五弟也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