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那個蠢貨,到底劫了個什麼人上來。
“先生勿惱。”二叔爺一看兩個人掐上了,他不由出來調和,攔住蘇峪,“咱們如今在一條船上,有話好好說。”
蘇峪不買賬:“誰和你們一船人,不要沒事套近乎。”
李榛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蘇峪罵道:“好奸賊!”話音剛落二叔爺忙壓住李榛在她耳邊飛快的說了幾句,又道,“如今隻有服軟,求蘇先生求我們,那些人為他而來,隻有他能說服那些人離開啊。”一頓又道,“不管他什麼心思,咱們眼下沒有路可走了。”
李榛心裏也知道,即便是殺了蘇峪,也改變不了眼下的局勢。
李榛沒有再說話,二叔爺繼續勸道:“先生見外了,方才多有誤會,眼下寨子遇難還請先生憐憫我寨中百眾人性命,往後我們必定為先生立生祠,供牌位世代感恩先生。”
蘇峪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也很不客氣的爆了句粗語:“有屁用。”
這個人真是油鹽不進,二叔爺有點沒著了。
李榛方才細思了二叔爺的話,想想確實是對的,心裏轉了幾遍壓下不快便對蘇峪道:“現在給你一個自救的機會,你若幫我們度過今日的難關,我們就放你們下山,絕不會為難,若是不能那就隻能讓你們給我們陪葬了。”
還是威脅,蘇峪不吃這一套,閉口不言。
李榛又要說話,二叔爺忽然福臨心至在李榛耳邊道:“重點還是蘇先生把自己當外人了。”
李榛一愣不明白二叔爺的意思,蘇峪本來就是外人,他要是當自己人就腦子壞了,二叔爺見李榛沒明白,不由輕聲解釋道:“他不是寨中人,存亡自然沒有辦法和咱們感同身受,更何況那些人是來救他的。”
李榛頓時明白過來,對著蘇峪道:“我看你為人不錯,也算有些仁義,本當家今日就同意你加入本寨……”想了想她覺得蘇峪出身高貴,讓他去種田有些不現實,猶豫了片刻又道,“許你做二當家。”
蘇峪聽了忽然笑了起來,很不屑的道:“我好日子不過來當土匪?荒謬。”依舊是義正言辭。
李榛沒了耐心,山腳殺聲陣陣又不知又多少族人喪生,她一急也不想和蘇峪再囉嗦,對著左右就道:“拿刀來。”
立刻有人遞了把匕首過來。
李榛握著匕首一步一步靠近蘇峪。
蘇峪心頭一跳,這個女人不會又不按規矩出牌吧?他就隻是想做大當家過過癮,沒想死在這裏……
轉眼功夫李榛走了過來,也不和蘇峪多言,抓了他的手對著蘇峪的食指就是一刀,隨即有人很嫻熟的捧了個碗過來接血!
蘇峪瞠目結舌,她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歃血為盟?
李榛割完蘇峪的,又割自己的,二叔爺和房裏的其它幾個人也各自割了手指在碗裏滴了幾滴血,有人抱了酒壇就著血倒了半碗酒,李榛端著碗仰頭喝了幾口,又過來捏住蘇峪的嘴灌了幾口隨後將碗給了二叔爺,李榛這才開口道:“業內規矩,但凡歃血同飲者便如手足,若有違背者必遭天譴,蘇先生如今已過了儀式正式為望風寨的一員了。”話落左右四個人一起朝他抱拳,異口同聲改口的非常幹脆,“二當家!”
真是夠蠢的,要是詛咒有用這世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被天譴死了的人,他蘇峪才不吃這套。
不過不吃歸不吃,但是表麵上可不能這麼說,蘇峪露出一副極其痛苦的表情:“你們……”憋了半天,才無奈的道,“欺人太甚。”
李榛冷冷一笑,指著外頭迫不及待的道:“既然你是二當家,就要為寨子裏出力了,趕緊去把那些人趕走。”
蘇峪深看了一眼李榛,二當家的位子離大當家一步之遙,這大步邁過來了,還差這一步?一個女人手到擒來!
他心頭輕笑一聲無奈擺手道:“也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下去試試。”
這彎轉的有點生硬連李榛都有點詫異,隻是眼下情況危急容不得多思,她就拉著蘇峪要出門。
見李榛要跟著他一起去,蘇峪便道,“大當家有傷還是養傷,在下心裏有數。”話落又道,“把我的兩個手下叫來其中一個隨著即可。”
李榛確實有些不放心他,可是又怕自己強硬了蘇峪又反悔了,便退了一步點頭道:“好!祝二當家旗開得勝。”
真是沒文化,蘇峪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