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十日,李謙就派人送信道,已為華清請好了合適的教習師傅。
華清不由驚歎李謙辦事效率的迅捷。
華清自上次別後,回家立馬就告訴了爹爹這個令他驚訝異常的決定。華卓一向寵愛這個獨生女兒,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怎麼忍心讓她去習武受苦。
他當時的就像是聽一段愚公移山,精衛填海,誇父追日的神話故事一般,瞠目結舌。
華清對爹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練武是為了強身健體,為了自保防身,對上次蘭兒被綁一事層層分析,華卓終於被說服了。
“清兒,習武定會經常磕磕碰碰,不斷受傷,你多帶點傷藥去,要學會照顧自己。手肘和膝蓋處多包幾層厚棉布,防止擦傷。”華卓絮絮叨叨囑咐不休。
“爹爹。”華清撒嬌的喊道。“練武沒有爹爹想象中的那麼驚險,女兒會加倍小心的。”
蘭兒聽說小姐要上山拜師學武,非得吵吵著要跟去。
華清一開始不允,說哪有上山學藝還帶著貼身丫鬟伺候的。不被師傅笑掉大牙才怪。不想蘭兒一會用眼淚炮彈死纏爛打,一會說自己也要學幾招防身。華清被她纏的實在沒法,隻好應允下來。
臨行那天清晨天蒙蒙亮,華卓帶著眾家丁都出門來送行。為了一路上便利,華清和蘭兒都喬裝成男子的樣貌。華清強忍著不在眾人麵前哭花了臉,隻是緊咬著唇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蘭兒卻哭得稀裏嘩啦一塌糊塗。
李謙帶著小君子早就在門口等候良久。見了華卓,端端正正的行了個大禮。口中鄭重承諾道:“華伯伯放心,我一定會盡心盡力保護清姑娘,半年之後,一定還給您一個毫發無損的女兒。”
華卓淡淡的注視著這個年輕的後生,隻見他白衣勝雪一派文雅氣質,一雙墨色的鳳眸透著深沉睿智的光澤,是個很有謙謙君子風度的人。
李謙眼神也帶著無限的敬意看著華卓。心裏暗歎到:原來這就是清姑娘的父親,隻見他天庭飽滿,身材偉岸,聲音渾厚壯如洪鍾,一雙虎目炯炯有神。
華清正巧捕捉到兩人的目光,隻是短暫的交集便可知曉,華卓對李謙頗有好感。
為了當下的行程,華清他們也不便耽擱太久,隨即坐上馬車,依依惜別了父親和眾人,馬車漸行漸遠,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上了車裏,華清再也止不住洶湧溢出的眼淚。李謙無比周到的送上絲絹手絹給她擦眼淚。過了良久,離別的惆悵才隨著一路的變幻風景慢慢散去。
蘭兒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一路上興奮的如出籠的小鳥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華清則不停地向李謙詢問,師傅是怎樣的隱士高手,武功修為怎樣,山上的環境如何,自己可以學什麼功夫,等等。
李謙十分耐心且詳細的應答她各種各樣的問題,完全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車子整整行走了半日,直到日頭中懸,人困馬乏,才來到了一處不知名小鎮上。這裏的店肆不如明月鎮那麼多,稀稀疏疏三三兩兩就那麼幾家。明亮的日光絢爛的鋪灑在青磚白牆上,給這個小鎮增添了些許生氣。
行走在或滄桑,或世故,或青春,或稚氣的人群中,突然有種安穩的心態。其實不用那麼繁華熱鬧,車水馬龍,人流如織,隻單單安享這一份寧靜的愜意,也是一種追求。
華清突然有一種衝動,遠離明月鎮,搬來這裏做一個閑散的外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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