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校(下)(1 / 2)

風子清的女兒風靈今年讀高三,再過兩個月就要參加高考,這個女兒倒是為風子清長了不少臉,不但模樣長得水靈水靈的,而且天資聰慧,彈琴繪畫歌唱樣樣精通,除此外成績亦是極好,即使不憑借風子清的影響力,也完全考得上名牌大學。

蘇雅和她相識倒是很湊巧的事,她的一個高中老師是教風靈鋼琴的,有一天去那老師家的時候正好碰上風靈,兩人一談之下大為投機,小姑娘雖然年紀還小,但見識什麼的卻一點也不輸給成年人,更有一種成人世界中所沒有的純真,那股清新的氣息,讓蘇雅對她印象大好,從此成為了朋友。

蘇雅有時就會發一些感歎,怎麼風子清這樣的權欲中人生得出像風靈一樣可愛的女兒。

“小雅啊,你有聽見嗎?”風子清在電話那頭和藹地叫著。

蘇雅從回憶中驚醒過來,道:“我聽著,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嗬嗬,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對了,小雅,我聽靈靈說你好象懂一些很奇特的能力對吧?”

蘇雅想了想,自己好象是在風靈麵前展現過一些道術,當然那都隻是些小玩意,哄她開心的。

“有什麼事要我幫忙你就說吧?”相比較於風子清的拐彎抹角,蘇雅的回應簡潔直接。

這是她的效率原則,無論做什麼事,都以最直接的方式切入,有時,這種方式還挺管用,特別是在對付像風子清這樣老奸巨滑的官場老手上。

風子清在電話那頭幹咳幾聲,似乎是在掩飾他的尷尬,然後笑笑說:“也沒有什麼事,靈靈一個朋友身上前陣子發生幾件很古怪的事,自此之後,本來好好的一個小姑娘,一下子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樣,每天都呆呆地發楞,到了晚上,常常半夜三更地驚叫著做噩夢,更古怪的是,她家人給她請了一位催眠大師,結果給她做完催眠的第二天,那個催眠大師就無病無痛地死在家中,渾身沒有半點傷痕,這事實在是太古怪了,所以當靈靈說起你的時候,我就想著能不能請你幫忙看看。”

蘇雅的興致倒被他的話挑了起來,但想想又覺不對,這種事怎麼會讓風子清堂堂一個市常委來私下請自己幫忙?蘇雅的心裏很明白,如風子清這種官場中的人,如果沒有自己的利益在內,是不會主動去做一件事的,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用風靈的麵子來請自己,若是說這件事真的純粹是風子清幫人一個忙,那對他來說可真是虧大了。

風子清似乎猜知她心中所想,苦笑道:“其實這個女孩子的父親是我的老師,我少時家境貧困,是靠著老師的資助才能夠讀完大學,他老來得女,想不到會出這種事,我再沒良心也得幫他這個忙啊。”

蘇雅愕然,不知不覺,這個風子清的形象又有了點改變,或許每一個人都是這樣的吧,即使是一個如此世故的人,心裏麵也仍然會有一些珍惜的東西。

在蘇雅為著不斷響起的電話聲煩惱之時,左動走進了高陽高中的校門,眼前景物熟悉如舊,就像他記憶中的那樣。

人流穿梭不息,從他身旁擠過,匆匆忙忙地趕往教室。

左動幹咳一聲,茫然中發現自己好象已經與這個世界脫離了。

和這些生活得簡單而純粹的學生們相比,他的生活實在太過複雜而混亂。

“小動,怎麼還站在這裏啊,都快上課了,快點快點,不過昨天你怎麼回事啊,居然一天都沒來。”一個有點胖乎乎的少年正推著自行車往裏走,一眼就發現了呆站在路中間的左動。

“是你啊。”左動淡淡地回答,“我昨天生病了,來不及請假。”

這個有點胖的少年是他一個班的同學,坐在他的前排,名字叫王成聖,雖然有點胖,但人倒挺好,和左動也說得上話。

兩人都是高三八班的學生,這個班是整個高三年級段裏兩個文科班之一,左動以前對讀書幾乎沒什麼興趣,尤其是數學,成績雖然不至於一塌糊塗,但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就報了文科班,反正對他來說,讀書也就是消遣時光而已。

還有一點,左動在黃老門中的身份仍是相當隱秘的,對外他的姓名是左權,吳老也不大讓他公開地參與門內的各項事務,一般有什麼行動的時候,左動都會化裝,比如有時就在嘴唇上沾點胡須,再在臉上動點手腳,如果不是熟悉他的門內弟兄,也不知道他真正的長相是什麼樣的,在這種情況下,一個高中生的身份也能讓他隱藏不少東西。

兩人走進教室,室內鬧哄哄的,有人在大聲地說著話,有些女生正在對著一麵小鏡子化妝,空氣裏漂浮著一股甜香。

左動麵無表情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對於這種場景,他已經看得多了,說不上厭惡或者喜歡,對於他來說,那是別人的生活方式,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