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廣場噴水池旁,十餘名村衛隊成員圍成一個圈,阻擋著村民們的好奇目光。圈子中間,法拉希特和傭兵團的幾個老朋友交談著,嚴肅的目光不時掃向地麵的屍體。
“這家夥看起來很眼熟啊!”其中一個蓄著濃密胡子的矮個中年人說道,“我記得在附近的鎮裏有看到過他。”
“你覺得他實力如何?”法拉希特問。
“沒有試過,有些人光從外表可看不出深淺,隻覺得他瘦幹幹的,沒什麼力量,也許是一名遊俠吧?不過看他的手,看看上麵的老繭!”他蹲下身子,仔細打量細節,“戰神保佑,我打賭這是一名使用匕首的老手了,那個叫洛安的孩子居然能將其擊殺,實在不敢相信。”
“這把匕首可不是尋常貨啊!做工精細,刀身使用了不少秘銀,你看刀柄柄端位置還刻著一個微型螺旋法陣,”另外一名遊俠打扮的長發青年人吞了下口水,用長劍扒拉著死者的武器邊說。
“好奇心真是快把我的小心肝抓爛了!喂!我們去找洛安問個究竟吧!”這是一個紅頭發,聲音如雷,性格急躁的大個子。
“布裏奇,還是在等等吧,他剛才還在療傷。”法拉希特揉了揉揉肚子,“這一戰可不同於普通訓練啊,遊俠可不會隨便一腳就把我踢成內傷。那孩子估計夠嗆的。再說那神甫最不喜歡布道的時候被人打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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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躺在一間小木屋裏,屋內空間很狹窄,所有的家具器什都能一覽無遺,隻是暫時被一張素雅的亞麻簾布遮住。
他隻能看見自己所在的木床,和床一邊牆上的羽翼十字雕飾。很陳舊,但是給人莊嚴雄壯的感覺。
這是光輝之翼的標誌,大陸最強大的教會。少年想起來了,在瑪多蘭他見過一次,不過那一次的經曆實在不怎麼美妙。不過目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光輝之主,請原諒我,我不是有意冒犯!”雖然很不敬,但洛安實在忍不住了,噗地放了一個響屁。
“你醒了?”沙啞低沉的詢問聲響起,然後一個白發紅臉的老頭子拉開簾布,顫顫巍巍地走到床前。少年認得他,他是村子裏唯一的修士,馬歇爾神甫。
修士與準戰士,遊俠,法師學徒一樣都是見習職業者,所不同的是他們依靠信仰獲得另一種力:神恩。
“你手臂上的傷沒有什麼大礙,我等下會用治療術修複肌肉破損的組織。”神甫嚴肅地說,“不過胸口的傷還是要慎重對待,之前你已經受到比較重的內傷,隻是靠著體內的元力強撐著,這樣不好,很容易留下後遺症。”
“我……”
“為什麼不加入光輝之主的懷抱呢?”他循循善誘,“你不用擔心會浪費一身寶貴元力,隻要信仰我主,接受神恩洗禮,轉職成為一名光榮的騎士,同時使用兩種基本力,不是更好的事情嗎?以後受了傷,你就可以自己給自己治療了!這個混亂的世道成為一名騎士更值得被人尊敬呢……”
“額,又來了……”洛安痛苦地閉上眼睛。
老頭子一邊囉嗦著,手卻不停,隻見掌心被柔和的乳白色柔光包裹著,輕輕按在洛安的胸口。
“真舒服啊。”洛安想。
“舒服吧,如何,加入我主的懷抱,手持光輝的利劍披荊斬棘,救死扶傷,多麼偉大的情操啊?喂,主啊,原諒他吧,居然睡著了!真見鬼!噢,主啊,原諒我說出粗魯的話!”
我…..這是在哪裏?
空氣潮濕而清冷,洛安孤零零地站著,腳下隻有連綿的灰褐凍土層,紋理斑駁的岩石成片裸露著,像是皮膚上撕開的傷口。放眼四周,濃霧彌漫。